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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手中的一卷兵書,他的側臉,在燭火下跳動閃爍,精緻的五官,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她找了個相對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慕容修文依舊在看他的書,一室安靜,她卻有些不安了,這就是她遲遲待在鍾懷仁帳中不願離去的原因,軍中不比皇宮寬大華麗,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寢宮,即便慕容修文偶爾來她那裡安歇,也是一人睡外殿一人睡內殿,而在外多有不便,她與他又是夫妻,所以自然不便要求再另闢王帳與後到的慕容修文,帳篷又不比皇宮寬大,自然是隻有一張床榻,況且,自九浮樓回來,她明顯覺得他對自己,與以往彬彬有禮的態度不同,似乎有更親近一層的意思。
她斜眼偷瞄了燈下那人,他曳地的白袍在他身上起伏有致,皚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他修長的身姿在地面上投落更加斜長的影子,他纖長如玉的手指輕握一卷兵書,溫文爾雅,他長長的羽睫未曾顫動分毫,可見他的神情有多麼專注,他紅潤的薄唇似翹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撩人心扉,她恍然間驚覺,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原來有著令人無法言喻的魅力,他睥睨恰似九天之神,溫潤可如三月之水,高貴可比蒼山之蓮。
他有著令天下女子都為之沉淪的風華與姿容,一如,曾經的自己,為了他,甘願駐足停留,為了他,甘願入青樓,為了他,甘願十里相追,為了他,一次次傾心相付。
那些青春韶華里美好而純粹的回憶,是任何時光,都無法取代的珍貴。
燈下看書那人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唇邊翹起一抹未明的笑意,他依舊保持看書的優雅動作,聲音旖旎滿室:“困了?”
“啊……”玉瀟然被他猝不及防的出聲而驚得回過神來,慌張道,“困?不不……我不困,你繼續!”
慕容修文似是無聲輕笑,帶起白袍上纏綿的漣漪,他優雅地合上兵書,放於案前,從容不迫地起身:“我困!”
“啊?”她再次被他所料不及的反應而震驚,瞪大了雙眼看著起身的慕容修文。
他眉目一挑,看著她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眼底劃過一抹深深的笑意,問道:“我說我困了,有什麼不對嗎?”
“啊對對對,你車馬勞頓數日,今日是應該早些歇息了,啊哈哈,倒是我忘記了,你睡吧,睡吧!”玉瀟然乾巴巴地掩過自己的尷尬,笑意盈盈道。
慕容修文坐到榻上,一邊褪去外袍一邊看向不自然看向別處的玉瀟然,問道:“你呢?”
“我?”她在他灼灼目光之下有些閃躲,飛快地走向他方才坐著的藤椅上,拿著他方才放下的兵書道,“我不困,我方才見你看得津津有味,想必是一本十分值得一看的兵書,我先看看,噢,對了,你不必管我,你先睡吧,睡吧!”
她這一拿起,才發覺這哪是一本兵書,而是一部民間傳閱的書籍,翻開第一頁,交頸而臥的鴛鴦雖然畫工粗陋,但卻還是能清楚得分辨出兩人衣衫不整,正在做著某種風花雪月的事的,本以為慕容修文如此正派的人,這麼晚了必定是在研究兵書,哪曾想竟是這些活色生香的東西,她臉上便“唰”地紅了個通透,“碰”得一聲將之丟在了桌案上,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看這樣的書?”
“這是下午巡營的時候,在路上拾來得,想必是哪個將士不小心落下的!”慕容修文依舊淺笑,已坐在了榻上脫靴。我們都是壞孩子
“那……那你怎不阻攔我?”玉瀟然不滿問道。
“我倒是想阻止你來著,可你方才腳下生風似得,哪裡還來得及!”慕容修文輕笑一聲。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動作,面色便更紅了幾分,撇撇嘴道:“很難得,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也看這種風月段子看得如此出神!”
他又是一聲輕笑,對於她的明嘲暗諷答得依舊優雅從容:“這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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