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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襖嫂一同事,上班時毫無徵兆地暈倒,即刻送醫卻沒有搶救過來,享年三十七歲,留下一個兩歲半的孩子。襖嫂那時還在醫院,心下震驚至茫然,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夾襖撥了一個,大概給夾襖說一遍才能確認這個事實。
夾襖一向很聽話,趕緊關了電腦去睡覺夾襖斷更總是有理由的,你一定要相信。
人生真是無常的。
夾襖老爹去年辭世,有些讀者還記得的。擋著夾襖通向死亡的兩座大山,就剩下一座了,隱隱有光透過來。
而後夾襖才發現,原來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過,也不會做。比如正月裡哪天要燒香,紙錢怎麼打,哪些時節要上祖墳。除夕要貼對聯,詩書繼世,耕讀人家。還有出門見喜,六畜興旺。今年重孝,倒是不貼對聯的。但終究要夾襖來貼夾襖沒爹了。
原來,夾襖一直是被老爹溺愛著的。
老爹最後一次入院前,還幫夾襖撐袋子,夾襖拿木鍬往袋子裡裝黃豆。以前都是夾襖撐袋子,老爹來裝的。這回老爹就安心撐袋子。夾襖又訓老爹,種這麼多幹嘛,你跟我娘能吃多大點兒?我買給你們吃!
確實帶了氣,夾襖一直不在家,老爹老孃也一直歇不住。
老爹終於歇著了。
再往前一些日子,老爹還開了拖拉機去拉玉米。夾襖不會開拖拉機。你看夾襖總是有很多理由。
再往前,從縣醫院回家時,夾襖問老爹,渴不渴?老爹說還行,回家喝吧。夾襖就下車買了一瓶礦泉水。老爹擰開全喝了。空瓶子裝在駕駛座後背上的袋子裡。
如今那個空瓶子還在那裡。
如果夾襖沒買這瓶水,老爹也不會說渴。
老爹從來不跟夾襖提要求。
好吧,也有一次。
在市醫院的icu病床上,老爹嘴上蒙了吸氧面具,模糊不清地說,“你別走,你在這兒,我還放心。”
我還放心,是家鄉方言,大概是我會比較踏實,沒那麼擔心。
後來夾襖才想到,更深的意思可能是,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夾襖卻走了。
icu不允許陪床,每天探視半小時。夾襖那時已經在裡面呆了兩個多小時你看夾襖還是有理由對不對?
夾襖回家洗了個澡,那是夏天,夾襖好些天沒洗澡了。期間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趕緊回來簽字。
等夾襖再見到老爹時,老爹卻看不見夾襖了。
想必老爹那時候,心裡是很害怕的。
這句話,就是老爹給夾襖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個要求,就是老爹給夾襖提的最後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夾襖沒能滿足老爹。
這句話,夾襖永遠忘不掉。
老爹再也不會害怕了……
其實,早就想寫點紀念老爹的文字,卻一直沒能動筆,太凝重,抹不開。剛才一不小心誤入了,親愛的讀者你可能會覺得沉重。
好吧,你卻不知道夾襖眼裡圈著淚,嘴角在笑。
原諒一個沒爹的人吧,我們回到正題。
死亡並不是多麼遙遠的事情。家中親人,亦或是周邊熟人,突然辭世時,這種感覺就很強烈。
那天,微信突然冒出一個好友推薦,驚得夾襖一身白毛汗。那電話號碼是夾襖的女同事,比夾襖大個三四歲的,前年乳腺癌復發病故了。夾襖下午去醫院送了個果籃,她還客氣地說破費了,快坐。晚上人就沒了。
夾襖初到現單位時,就與她坐對桌,是個很愛乾淨也能張羅的婦女。夾襖領了個新的檔案櫃,上下兩截的。她說你也用不完,上面這半拉子給我啊?就給了她。
後來幾次內部調整,她一直跟著我,處得還不錯。她家在榆錢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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