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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卿之一的光祿勛。

&ldo;太原王與琅琊王，雖然是不同的兩個世家，但畢竟姓是一樣的，關鍵時刻總會守望相助。&rdo;常山公主這話說的好聽極了。

但事實上，同樣的王姓世家，總是要爭個高低的。如今兩家旗鼓相當，其實暗地裡誰也不服誰。不過兩家小輩倒是按照長輩囑咐，時常走動往來，王濟的清談會就請了好幾個琅琊王家的人。兩家算是一個比較糾結的相愛相殺的關係。

&ldo;王戎怎麼會把李園的地契給你？&rdo;這簡直是要了王戎的命。

&ldo;令淑與王戎的母親有些交情。&rdo;王戎最大的軟肋，就是他的老母。雖然世家子大多都很孝順自己的母親，卻很少有像王戎那麼孝順的。

這種很私密的內宅事，常山公主和王氏本不該知道，但誰讓衛老爺子有外掛呢。

&ldo;王戎死孝，和嶠生孝&rdo;的典故就在《晉書》裡大大咧咧的寫著，而王戎的老母還有一年就要去世了。試問，在這種時候，給王戎的母親送去能緩解她痛苦的良藥，只求買下王戎名下一個李園，王戎又怎麼可能不同意？王戎可不止一個李園。

事實上，小氣的王戎難得大方的表示要白送，但王氏堅持要給錢，超出了市面上很大的價值。王戎自然是心滿意足，兩家皆大歡喜。

地契在今天常山公主與衛玠入京時，就由衛璪給送了過來，交到了衛玠手上保管。

衛老爺子不知道王濟會抽風自己想通，打的主意還是讓衛玠在想辦法說服王濟之後，再把地契拿出來。

&ldo;怎麼能累妹妹花錢！&rdo;王濟被臊的不行，臉頰通紅。他這個哥哥的，竟然還需要妹妹幫著掃尾。最可怕的是，這才過去幾天，他妹妹連地契都準備好了。

&ldo;交好王戎的母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當時交好，也只是為了給日後一個保障。你瞧，如今不就用上了？&rdo;常山公主安慰王濟，希望他能不要過於介懷，&ldo;這是我們婦人慣用的內宅手段，你不懂，很正常。&rdo;

&ldo;不，是我確實不如你和妹妹還有母親。&rdo;王濟的性格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他不會因為是親戚、是女人，就有什麼區別對待。

常山公主笑了，燈下美人，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這就是她愛王濟的地方啊，縱他有千般討厭，萬般煩人，只他會尊重她這點，就足以彌補了他全部的不是。當然，王濟會真心真意的尊重一個人的前提，是要他能認可才行。

為了這一個認可，常山公主等的差點絕望，幸好，她還是等到了苦盡甘來。

……

隔壁院子裡，衛玠看著地契，愁的頭髮都快掉了，他小聲問與他對坐的拓跋六修：&ldo;你說我祖父是怎麼想的？把地契給一個三歲的孩子，他難道就不擔心我根本不知道地契的價值，把它隨隨便便丟了嗎？&rdo;

【那你會嗎？】

&ldo;我當然不會。&rdo;

拓跋六修聳肩：【所以咯，你祖父有他自己獨到的看人眼光。你不能總拿現代標準來衡量古代，你知道本應該還在上中學年紀的王卓和王聿，已經在考慮出仕的事情了嗎？】&ldo;……&rdo;什麼？！

【現在你知道了。】拓跋六修面無表情道，【有個不靠譜的爹，孩子自然只能早早當家。你舅舅要是還不幡然醒悟，不出明年，你外祖大概就會推舉王卓為官了。】衛玠真的沒辦法想像，今天還和他玩的孩子，明年就要去當官了。

【這就是古代，平均壽命不高，成家立業自然也早。】&ldo;那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