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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拽住他的衣領。“你怎麼知道的――哦不對,你說我女朋友是誰?”
“不敢說不敢說。”他詭異地看著我。“這政治上的事情,誰敢胡說八道啊,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你女朋友嘛。”
我和蘇靜美的事,有人知道啦?我感到很恐懼——這話要傳到蘇靜美那,讓她以為我在亂嚼舌頭胡顯擺,我可真不用活了。
我看著李軍,臉上整出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心想非得把他這話給逼出來不可。“李軍,今天你要不說你知道的什麼,我就算沒交過你這朋友!”我威脅他。
“我也是猜的,你女朋友是不是那個――”李軍還是有點猶豫,但是看到我惡狠狠的樣子,估計他也知道不老實交待過不了這關。“――周書記的女兒?或者,孫女?”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好象生怕隔牆有耳。
我倒。這個說的什麼話?
“真能胡說八道。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幾聲,把李軍的衣服鬆開了。只要不說是蘇靜美,隨他怎麼胡謅都行,反正我也不吃虧。
不過想想還是有夠好笑的。現在長川官場上,所有人都覺得我跟省委周書記有關係,好多版本的故事流傳。那些請我吃喝玩樂的,明裡暗裡就想套我的話,可沒這回事啊,我當然堅決予以否認。但是這個態度反而讓傳言更邪乎,甚至我都聽到私生子的說法了。
“兄弟你牛!”李軍把身上衣服弄整齊了,又伸出個大拇指來誇我,“還是你的政治覺悟高,不能說的堅決不說,放戰爭年代,就是一江姐劉胡蘭。”
“誇!接著誇!往死裡誇!”我笑咪咪地看著他。
“說真的沈宜修,這一點我挺佩服你——”李軍又湊過來,看著我的臉色說:“人家有個這樣牛的關係,早就嘴裡跑火車滿世界吹開了,你倒好,一字不提。”
“沒那回事,我提什麼?”我也認真地看著他。
“瞭解,瞭解。”李軍不跟我說了,走到茶几邊,把他的包啊手機什麼的提在手裡,“我有事先走,你歇會兒吧。”
開門之前,他還回過頭,神神秘秘地丟給我句話,讓我差點栽一跟頭。
“我知道你不好說――難言之隱嘛。”
“……”
我倒。
我倒在健身房的沙發裡,出了一長氣。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越描越黑,不描呢――它就更黑。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我和周書記有什麼關係,這可真是個政治問題了,可不敢胡說八道――說真的,我是發自內心地希望同他有關係,可也要夠得著啊!沒事亂跟人家省委領導攀親戚,是要出事的,抓起來當成詐騙犯判個三年五年那都算輕的。
所以每當有人隱隱諱諱地提起這事,我就堅決地擺出一副絕無此事,打死我也不承認的樣子,無比真誠——一般這樣的試探詢問也都會在非常私人的場合,而且會問得很抽象,今天李軍的說法已經算是直白的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否認,人家壓根就不相信,也會同樣堅決地認為我這玩的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冤死我了。
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我在仔細分析過謠言的成因後,不得不承認,我應該是和周書記有點什麼關係。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來到長川,搭救了我――儘管他的此行目的晦澀難明,但是省委一位主要領導的高調出現,永遠會代表一種政治傾向。而這一傾向顯而易見的結果,就是我的平地飛昇,上調兩級,除此之外,長川格局沒有任何其他變化。
政治為何因我而傾?我不能解釋。如果有人告訴我,他被從天而降的十萬塊錢砸中腦門,我相信。但是象我這樣被一個副處級莫明其妙砸中,我想其可能性就跟布什開飛機撞拉登一樣,機率等或小於零。該事情我只在書上看到過,大太監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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