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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喃喃低語著。我意識到自己的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我輕輕抹去淚水,有些尷尬。
他輕觸我的眼角,截住一滴我遺漏了的淚珠。他舉起那根手指,審視著那一滴憂傷的液體。然後,他把手指放到嘴裡,品嚐它的味道。他的動作太快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這樣做了。
我疑慮地看著,而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看了許久,最終笑了起來。
“你想去看看房子的其餘部分嗎?”
“沒有棺材?”我求證道,我話裡的挖苦並不能完全掩蓋住我所感受到的微小但真切的不安。
他大笑起來,牽起我的手,帶著我從鋼琴旁離開。
“沒有棺材。”他保證道。
我們走上那座宏偉的樓梯,我的手一直放在如綢緞般光滑的扶手上。樓梯盡頭那長長的走廊裡鑲嵌著一種米色的木板,和一樓的地板一樣。
“羅莎莉和艾美特的房間……卡萊爾的辦公室……愛麗絲的房間……”他一邊引著我走過一扇扇門,一邊指點著。
他本來要繼續走下去的,但我停在了走廊的盡頭,懷疑地看著我頭上的牆面上掛著的裝飾物。愛德華看著我迷惑的神情,輕笑起來。
“你儘可以笑出來。”他說著,“這是某種諷刺。”
我可笑不出來。我的手下意識地抬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彷彿要觸到那個巨大的木製的十字架,它因年久而發暗的顏色與淺色調的牆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沒有觸碰它,雖然我很好奇,這塊有些年頭的木頭摸起來會不會像它看上去那樣光滑如絲。
“這一定很古老了。”我猜測著。
他聳聳肩。“十六世紀三十年代早期,大約是那個時候。”
我的目光從十字架上移開,注視著他。
“為什麼你要把它留在這裡呢?”我很懷疑。
“念舊之情。它屬於卡萊爾的父親。”
“他收集古董?”我懷疑地試探道。
“不。他親手把它雕刻出來。它就掛在他佈道的教區牧師住宅的講道壇後的牆面上。”
我不能肯定我的表情是否洩露了我的震驚。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轉過身去,看著那個簡樸的古老的十字架。我飛快地心算著:這個十字架有超過三百七十年的歷史了。沉默在延續著,我掙扎著讓自己的腦子塞滿了這個念頭——這麼多年。
“你還好嗎?”他聽起來有些擔心。
“卡萊爾幾歲了?”我無視他的問題,依然向上看著,飛快地問道,
“他剛剛慶祝完他的三百六十二歲生日。”愛德華說道。我回過頭去看向他,眼裡寫滿了上百萬個問題。
他一邊說話,一邊小心地看著我。
“卡萊爾生於倫敦,他確信是在在十七世紀四十年代。那時候時間的計算還不太精確,至少對普通人來說是這樣。那時還在克倫威爾的統治之下。”
我一邊聽著,一邊繃住臉,我知道他在仔細檢視著我。如果我不試圖去相信他所說的話的話,這樣做會更容易些。
“他是一個聖公會牧師的獨生子。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以後就死於難產了。他的父親是個偏執的男人。當新教徒開始掌權時,他狂熱地開始了對羅馬天主教和其他宗教的迫害。他同樣極其堅定地相信著存在著邪惡的事物。他領導了大規模的獵殺行動,狩獵女巫,狼人……還有吸血鬼。”一聽到這個詞,我立刻僵住了。我知道他注意到了,但他沒有停頓,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燒死了許多無辜的人——當然,他找到的真正的那些生物並不那麼容易捕捉。”
“當那個牧師日益老去的時候,他讓他順從的兒子接替了搜捕的領導者的位置。起初卡萊爾的表現很讓人失望。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