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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商捏緊了手裡的被子,半天才說,“可我不知道我最傷心的事哪一件。”
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悲傷的時候,就會再發生許多傷心之事,漸漸地,讓她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不會再有別的傷心事了。”他將手攥住了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至少,我絕不會再離開。”
糾纏至今,他們之間的情意說不上有多少。可是引商心知肚明,再讓她趕他離開,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甚至,她有些害怕他的離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心安。
“還能像最初那樣嗎?”她喃喃道。
幾年前,他們還住在那間破破爛爛的道觀裡,每日憂心的是柴米油鹽,日子過得雖然艱難,可卻毫無煩惱之事。
而如今,一切都變了。
“只要你想。”他似是也想嘆息一聲,可是話才說出口,便見身側的女子忽然扭過身子看向他。
“你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我能不能看一看?”這些年過去,他都是以別人的面容來面對她。雖說她早已習慣,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想看一看他真正的模樣。
華鳶只遲疑了一瞬,便以手指在額上一點。
藉著月光,她看清了面前這個人真正的相貌。
沒了眼底那顆紅痣,果然是他自稱姜西渡時的那張臉。若單論長相,不過平平無奇,毫無出眾之處,可卻偏偏帶著三分乖巧,將這張再普通不過的相貌帶出了點清秀文雅。
這張臉莫說是與蘇雅、謝瑤等人比了,就算是在街上隨便抓來一個書生與他比一比,他怕是也比不過對方好看。
可是偏偏就是這走進人群便再也找不出的平凡,倒讓引商頗有興致的盯了許久,“你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嗎?我倒是挺喜歡的。”
她若是偏愛美人的話,怕是早就對花渡等人動心了。
而華鳶未答,只是將臉扭向了另一邊不再看她。她起了玩鬧之心,偏要把他的腦袋掰回來,一來二去,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她終於放下了手,可在指尖滑過他的肩膀時,卻又倏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將他扯向了自己,“你在害怕什麼?”
她不想察覺,卻偏偏察覺出了他心中的不安。
今夜輾轉難寐的又何止她一個?
而這一次,回答她的是一聲悶哼。這聲響是她自己發出來的,還來不及出口便噎回了喉嚨裡。
許是因為近日天涼,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也帶了絲陰寒之氣,冰冰涼涼的,觸碰到她時讓她忍不住一顫。
“為什麼回不去?只要你想,我們便像最初那樣。”他的嘴唇幾乎未離開過她的,說話時也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引商還是聽懂了。
她不由輕笑,想要推開他的手卻用不上力氣,“最初那時,你會如此……”
如此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我們怎能回到最初?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玉京金闕(2)
姜引生前並不叫“姜引”這個名字。
在玉虛宮裡,他們這些生前是肉體凡胎,死後才拜入師門的弟子都要改一個新的名字,意在改頭換面,從此潛心修煉,再不提生前過往。而她那個剛剛來到崑崙山的堂弟,也被師父取了個新的名字——姜渡。
單名一個渡字,意為由此到彼,渡過百苦。
至於那“西渡”二字,最開始不過是他的別號,後來被叫得多了,也就代替了名字。
而與他幾乎是同時拜入師門的小嫡子本姓姬,新改的名字喚作姬敏。這個“敏”字取得極妙,正應了這曾經的軒轅族大酋長自小聰敏過人。
在此之前,姜引並非沒有擔心過這兩人還記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