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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回來,一見她也在,便笑著湊過去,想要捏她的臉,“引兒,小引兒,你與你阿孃長得真像啊。”
引商覺得害怕,便顧不上許多,撒腿便想家裡逃去。那屠戶一見她面露恐懼,也覺得不悅,想要去拽引商,卻反被引商推了一下。這下子著實惹怒了他,順手就給了身前的小丫頭一巴掌。
雖說第二日那屠戶在醒了酒之後就繼續笑著討好她,讓她把昨晚的事忘了。她卻始終記著那一巴掌還有對方垂涎青娘美色時的嘴臉。再後來,屠戶搬家了,她也去了道觀,漸漸不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她今世這短短十幾年裡,未與什麼人認真的結過仇,也說不上憎恨誰,本來怨恨害死了父親的兇手,前些日子也知道了真相,茫然之下,死後能在這塔內見到的,也就唯有厭惡了多年的這個屠戶。當她第一眼看到對方時,心裡難免覺得噁心,可是較起真來,卻早已懶得看對方一眼,扭頭就上了二樓。
二樓是“貪”。
人活一世,免不了要貪戀一些東西,或是錢財、或是美色。
引商活著的時候一向貪財,但是幻境之中的金銀財寶都抵不過想要求生的心願。她始終隱隱記得自己要逃出陰間,這樣強烈的期盼,甚至讓那些閃閃發光的金子都失去了光彩。至於美事和美色,更是不值一提。
就說那幻境中圍繞著她的男子,還不及蘇雅或是花渡千萬之一,想讓人留戀也難。
第三層是“嗔”。
嗔字本是怒意。引商也是個容易動怒的人,有時候卻又是難得的灑脫和心胸開闊。幻境中所出現的一切,都無法引她起嗔心。
第四層是“痴”。
痴也稱之為愚痴。這一層,是她走得最輕鬆的一層。自小與師父生活在一起,她沒學來什麼真本事,卻學會了不執迷、不嘲弄,不自以為是。
同樣的,第五層“慢”也是如此平平淡淡走過,不傲慢,從不看輕他人。
也許這就是長大後的她認不出華鳶的原因。年幼時教她這些道理教她堅強的師父,與長大後陪伴在自己身邊那個恣睢張揚的男子全然不同。
年幼時,她曾以為他就是那無所不知的神明,心懷憐憫、光風霽月。可是漸漸的,她再次遇見他,卻怎麼也弄不懂他。
直至今日,更是因為他,讓她無論如何也走不過這第六層。
六樓是“疑”。
疑有百種,毫無道理的去懷疑或是否定什麼,都算得上疑。引商不知道自己連續三次都看到同一個場景是意味著什麼,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執迷什麼偏見。
她只覺得害怕。
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偏偏就是華鳶呢?
“你何不再試一次?”那老人勸她。
現在確實別無他法,雖然心有餘悸,引商還是點點頭,然後閉了閉眼,又走進了那個相同的場景裡。
典當行裡,長方臉小鬍子的老闆還在笑呵呵的等著他們。引商跟著蘇雅的後面,見他給了老闆一串珠子,老闆便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可是還未等兩人穿過那堵牆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匆匆忙忙的喊道,“等等。”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引商忍不住驚喜的扭過了頭,然後看到花渡跑進了典當行的大門。
他將手掌往櫃檯上一按,挪開時,桌面上已經多了個金光閃閃的“典”字。
老闆也起身為他讓了路。
匆忙逃命時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引商忍不住撲過去緊緊擁住了他。他們兩人之間少有這樣親密的時候,花渡也是一愣,然後伸手拉住她,笑了笑,“幸好你還沒事。”
陽世的公務絆住了他的腳步,待他匆匆追來的時候,又尋不到她的身影了,只有來到鬼市找訊息最靈通的阿燦姑娘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