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頁(第1/2 頁)
徐清不敢再御氣飛行,收了法術,又整整衣冠,朝枯竹老人躬身施禮:「後輩徐清再次見過公孫前輩!」原來那枯竹老人原名叫公孫壽,如今正式見面若再稱呼名號又顯有些不敬。
枯竹老人笑道:「沒想到如今竟還有後輩知道老朽賤姓,難得難得啊!奈何許久未曾聽人如此呼喚,驟然一聞還怪彆扭的。你就直呼枯竹即可,不用如此拘謹。」說罷又忽然想到什麼,又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這小孩性子可刁得緊,恐怕世上還沒什麼人能讓你覺得拘謹,對我恭恭敬敬的模樣也未必真的。」
徐清絲毫不覺尷尬,微笑道:「前輩說笑了!那弟子就恭敬不如從命,在這見過枯竹道兄了。」說罷便往湖上竹亭行去,也不用人招呼,一屁股就坐在枯竹老人對面的位置上。那煮茶少女不禁一皺眉,正要冷言呵斥卻見枯竹老人笑眯眯的全無怒色,卻又不好開口了。她卻不知徐清一眼就看透那枯竹老人乃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對待這種人既不用客氣也不用恭敬,當然所有事都有一個度,不客氣並非是輕慢無禮,歸結成一個字就是『真』。一切虛情假意在這活了千多年的老怪物面前全都無所遁形,只需直面相對心口如一。
枯竹老人放下棋子,細細打量對面的年輕人,微笑道:「你這小子果然膽大包天,莫非上次在盧嫗手上吃苦還不夠,竟敢對老夫如此輕慢!」
第二百八十三回 巨木神君
聞聽枯竹老人質問,徐清卻不見驚慌之色,微笑道:「剛才我稱您公孫前輩,您來自覺不妥便讓我只叫枯竹即可。我卻覺如此又太過輕慢,再加上道兄二字才更順口。若您要因此怪罪,我便是口服也難心服啊!」
枯竹老人笑道:「罷了!海外邊荒,相見即是有緣,什麼前輩不前輩的,還不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朽。」又吩咐那少女給徐清也倒杯茶。那少女嬌哼一聲,老大不願意的瞪了徐清一眼,總算半滿不滿的給徐清倒上一杯茶。往徐清面前一推,氣哼哼道:「給你!天外仙池的寶泉,玲琅神山的新茶,真是糟踐了!」
徐清這才發現此女竟也不凡,修為精臻只怕也不在徐清之下,尤其那態度大約也是枯竹老人極寵愛的弟子後輩。徐清又重新打量那少女,只見雲鬢烏髮,色潤顏光,杏眼含情,膩鼻朱唇,纖頸如玉,肩若削成,人似迎風望春柳,質若露雨仲夏蘭,雖不美艷照人,更盛玉質蘭心。
徐清擎住茶杯笑著問道:「敢問姑娘芳名?」那女子卻不假辭色,彷彿驕傲的天鵝,冷哼一聲放好茶具,拖著長裙轉身而去。徐清也不會因此尷尬,微笑道:「另佳徒真是好大的脾氣啊!」枯竹老人笑道:「哦?你如何看出乃是我的弟子,就不是別的什麼人?」徐清微微一頓,沉吟片刻才道:「大約是感覺吧!莫非是您女兒?」枯竹老人也未置可否,呷了一口茶問道:「剛才見了五行陣可有心得?」徐清道:「受益匪淺!只可惜……」枯竹老人笑道:「你這小孩果然貪得無厭,竟還學人跟老朽賣什麼官子!莫非以為我不知你心中打什麼主意?你且看這。」
徐清見枯竹老人一指那棋盤,這才得空細看那棋盤上走勢,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棋盤上乍一看乃是黑白對弈,但若細細揣摩,不正是剛才那五行陣的走勢陣圖!雖然剛才五行陣散去時,徐清也細細觀看。奈何大陣變化何其複雜,就算他再聰明也不可能僅僅見過一次就全都記住。徐清也料定枯竹老人是有意將此陣傳下,就想趁機再討一張細緻的陣圖,沒想到此老竟早就給他準備好了。
正這時枯竹老人看似愜意的伸手落下一子,正好與另兩子將棋盤正中偏下一顆白子抱當中,只要再落一子就能將其提掉。又笑著望向徐清,接道:「老朽早聽說你棋藝驚人,如今那被圍的白子便是你,可還有『活』的機會?」
徐清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