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第1/2 頁)
聲悶響,車窗完好無損,他的鼻子卻癟了下去,兩條血柱在人中處交匯成一條。
“你很適合被做成一把椅子。”我的聲音比我想象中更為冷靜,其實他已經暈厥了,我說這話,只是在給自己念操作說明書。
肚子可以做椅墊,現在還差四條凳腳。
骨骼之間需要被切開、扭轉,嵌入鋼釘以固定,這是椅子的做法。
我看向他那隻抓住池易暄頭髮的右手,握住後將它往反方向對摺。骨節的錯位聲穿透血肉,依然響亮。
還差三條凳腳。我就要去抓他的左手,耳邊傳來了尖叫聲,有人在推我、搖晃我的理智。
“住手!別打了,住手!!”
池易暄掐住我的衣領,用力拍打著我的臉,將身體擋在我與對方之間。終於我的目光被他奪去。
“白意……”他叫著我的名字,瞳孔驚懼地顫抖,“別打了。”
我從未見他這樣看過我。他試圖控制住我的手指發冰發涼,細窄的手腕抖得厲害。
我心裡的火焰驀地熄滅了。我抱住他,像抱著一隻受傷的小鳥。
“好,不打了。”
飛塵在昏黃的路燈下飛舞,我想起了那場瀑布雨,雨聲不停,在我耳邊迴響。我聞到他的味道,忽然閉上眼,享受起這一刻的寧靜。此時沒有雨點,我與他在路燈下相擁,也很好。
然而他卻抖得厲害。我低下眼,發現他一臉怔忪,正急促地喘息,好像隨時就要喘不上氣。
“慢點呼吸。”我捧起他的臉仔細地瞧,看到他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又摟他更緊,好讓他不感到寒冷。
不遠處,地中海躺在後座上,臉上有血,右手臂彎折到詭異的角度。
我這樣努力地擁抱他,卻仍然無法抓住他失神的目光。池易暄冰涼的手掌從我的額角,落到我的胸口,然後推開了我,他走到寶馬旁,一眨不眨地盯著後座上昏迷的男人,我無法從他眼裡看到他面對旁人時的溫情,那裡面只有一泓驚恐的水。
他的視線無措地晃動著,好像不知道應該落在哪裡,卻在轉頭看向我時,猛然變得緊張。他好像一瞬間被人上緊了發條,先將地中海懸在外頭的雙腿抱起塞回車內,然後在巷道內來回跑動,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期間不斷抬頭看向周圍的建築物。
最後他一把拽過我的胳膊,將我推到牆邊,指向我身旁的垃圾桶。
“你踩著上去,翻進樓裡,跟著人群出去。”他用力推我,語氣焦急,“快點啊!快!”
我被他推著爬上了垃圾桶,他在下面仰起頭望著我,額角的頭髮被汗水打溼。
“回家路上把頭垂低,臉遮好。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聽到沒有?!”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低下頭看他。
他一怔,嘴唇張合著,道:
“很快。”
我的大腦也宕機了,真就聽他的話,踩著垃圾桶翻進樓道。我聽他的話沒有回頭,將帽子拉高,蓋過腦袋,混在人群裡走出了商場。在酒液的催化下,難以言說的興奮在血管裡流淌。我朝家的方向走去,差點遏制不住跳躍的衝動。我要帶著他逃跑!跑進森林,藏進高山。
踩著月光,穿過天橋,我獨自回到了公寓。今夜,我哥不在家。黃渝在微信上問我為什麼沒有去cici,我回復他:生病了。
敲擊虛擬鍵盤時我才發現自己手上有血,深一塊淺一塊好像拼圖。
我走到洗手池邊打了兩遍肥皂,忍不住想:哥現在做什麼去了?
我不知道,卻總是想起他看向我時驚懼的雙眼。
我不喜歡他那樣看我,卻更不喜歡他勉強時用力翹起的嘴角。大家總以為他是安靜的白天鵝,我有時卻覺得他像頭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