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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忌,容易引起一些不愉快的聯想。羅森鮑姆苦笑著說:
“看來,這個名詞確實帶著撒旦的氣味兒,是不是?但我說得不錯,透明腦技術其實就是讀腦術。作為這項研究的首席科學家,我今天想坦率地披露我的矛盾心理。首先,我高度評價這項技術,它能以相對低的費用,徹底改變我們在反恐戰中的被動局面,挽救成千上萬條寶貴的生命;另一方面,我對它心存忌憚,因為它很容易被濫用,侵犯公民的隱私權,毀壞‘思想自由’這個神聖原則——但它在反恐戰中的好處太大了!我無法戰勝它的誘惑。諸位先生,我是一個業務型的科學家,不是政治家、倫理學家或哲人。我無法在這個兩難問題上做出明晰判斷。今天我把這個責任完全推給你們,希望以你們的睿智做出裁決。如果裁決結果是‘是’,我將帶領手下完善這項技術,儘快用到反恐戰中去;如果裁決結果是‘否’,我將毫不留戀地退出研究小組,遠離撒旦的誘惑。所以——請你們裁決吧。”
這番話語中的沉重感染了七人團的成員。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七個人都沒有說話。
懷特將軍沒料到他竟在會場上說出“讀腦術”這個名稱,頗為不滿。這次會議是羅森鮑姆竭力促成的,原因正如他剛才所說。最近一段時間,隨著研究的進展,羅森鮑姆對這項技術越來越忌憚,最後乾脆停下來,說一定要“先透過社會的批准”,然後他再進行下一步研究。懷特將軍覺得他過於迂腐,過於死腦筋。當然,個人的隱私權非常重要,但如果局勢迫使民眾在“放棄隱私權”和“死於自殺炸彈”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人們肯定會選擇前者吧。現在國家處於非常時期,反恐戰局勢嚴峻。一味沉迷於知識分子的高尚,是會害死人的。
他迅速接過羅森鮑姆的話頭,但悄悄扭轉了方向:
“其實,‘透明腦技術’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的實踐了!是用到關塔那摩的在押犯人身上。眾所周知,這些犯人歷來是美國政府手中的燙手山芋。我們明知道,650名囚犯中大部分是死硬分子,如果輕率地放虎歸山,勢將貽害無窮。但這些傢伙一直拒不招供,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起訴他們。你們都知道,為了撬開他們的嘴巴,早期獄方曾經使用過所謂‘進攻性審訊’,結果被新聞界披露,弄成虐囚醜聞,搞得政府狼狽不堪。這就是反恐戰爭的困境啊。”懷特感嘆道,“它是典型的不對稱戰爭:弱小的一方完全沒有任何道德約束,可以肆意屠殺最無辜的民眾;強大的一方則被法制、道德和新聞監督重重約束,有力使不出來。我今天並非在為關塔那摩的虐囚和長期非法監押辯解,但有些事我們是明知捱罵也不得不幹的。”懷特將軍話鋒一轉,“但透明腦技術將從根本上改變我們的被動局面。我想宣佈一個好訊息:不久前,我們用透明腦技術對650名在押犯做了全面甄別。他們中有32人被甄別出是冤枉的,我們準備向他們道歉並馬上釋放;有43人屬於一般性的恐怖分子,我們也準備隨後用某種方式釋放;其餘575人確屬狂熱的恐怖分子,如果今天被釋放,明天就會帶上炸彈腰帶到紐約地鐵站去殺人。所以我們仍要長期監押這些人,不管輿論界如何鼓譟也罷!”
吉特看看羅森鮑姆,後者點點頭:“嗯,懷特將軍說的情況是確實的。我的讀腦術首先洗雪了32人的冤屈,這對我是一個很大的安慰。”
懷特將軍繼續說:“在關塔那摩試驗成功後,我們非常盼望把它推到全美國。到那時,對入境的外國人,或者被疑為恐怖分子的飛機乘客,或是地鐵站中形跡可疑者……諸如此類的人吧,只需做一個透明腦檢查,他們的思想傾向就會暴露無遺。從此恐怖分子在美國將沒有遁身之地,而美國人可以不在刀口上過日子。”他笑著說,“乾脆我再透露點內幕訊息吧。其實,羅森鮑姆小姐甚至能基本做到下一步——對嫌犯進行更細緻的‘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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