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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早上;學校開始正常上課;陳凱憑出院證明請了一個周的假;每天倦在床上看小說;其他人按部就班地吃飯上課上網打球。
十號下午;趙凡終於回到了學校。當天晚上我們到學校門口的野味館擺了一桌;一來給趙凡接風;二來慶祝陳凱康復。還請了上次朦協搞晚會時擔任演出嘉賓的盧冰清以及她寢室裡的姐妹。那天晚上趙凡一個勁地喝悶酒;也不划拳;也不搖骰子,只一個勁地喝酒.我特意坐到他身邊,想和他說說話,他也不說.回到寢室,眾人都睡下了,趙凡說睡不著,叫我陪他出去轉轉.我於是和他翻過寢室樓下的圍牆,到後操場轉悠.還在建設中的操場上停著熄了火的推土機壓路機,斷了電的混凝土攪拌機.我們爬上一輛土黃|色的推土機;坐在駕駛室裡.
月很亮,星星很多,氣氛很沉默.趙凡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趙凡今天喝得雖多,但顯然沒醉.從翻牆出來到爬上這輛光輪胎就有一人多高的推土機的駕駛室,趙凡始終步履穩重.
我就這樣陪著趙凡一直沉默地坐著,沉默地被冷風吹著.這感覺有點像小時候夏天的夜晚,坐在老家的田邊看星星.不過那時候有奶奶在旁邊講牛郎和織女的故事,講董永和七仙女,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但我和趙凡現在是沉默對著沉默,睡不著.
當我掏出煙盒中最後一支菸的時候,趙凡終於說了句話,"給我支菸."
我愣了一下,因為趙凡是從不吸菸的.但從他晚上喝酒的狀況來看,他心裡肯定有事;很傷很傷的心事.女人喜歡把憂傷寫在臉上,用淚水沖刷;而男人習慣把憂傷刻在心裡,用酒精分解.
我遞過一支菸,給趙凡點上.
青春,無須多言 (41)
“我外公死了。”趙凡說這句話的時候,深深地吸了口氣。趙凡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訴說一個類似下午最後的草坪般的故事,在幾個小時的訴說過程中,趙凡沒有一次因為情緒激動而言辭急促,也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趙凡說他得知外公去世的時候眼眶裡含滿了淚水,但沒哭出來,咬著牙挺住了。那個時候我們還在幸福地憧憬著去都江堰玩。他不想在那樣的氣氛下告訴我們他外公去世的訊息。
在回瀘州的汽車上,趙凡回想起許多和外公在一起的點滴,淚水終於還是流了出來。車開得很快,風很大,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還到不了鼻尖就被風吹乾。趙凡說不知道流出來的淚水究竟是什麼味道,只知道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不僅僅是因為痛失親人。
趙凡說自己本打算五一回去的,但因為寢室裡要出去玩,就沒有在放假的第一時間回家。結果第二天,家裡就來電話說外公去世了。
趙凡知道外公臨走的時候肯定有許多話要對他說,但再也沒有機會了。外公在世的時候,對趙凡的期望一直很高。趙凡從小是跟著外公長大的,外公常常教育趙凡要好好讀書,考個好學校,長大後要有出息。趙凡記得很小的時候,外公就推著嬰兒車教趙凡認各種各樣的動物,植物,分辨顏色。六歲的時候,外公就開始每天早上教趙凡唐詩。趙凡小時候成績一向很好,外公逢人便誇。
但趙凡漸漸對枯燥的學習沒了興趣,將心思都花在了看小說和寫小說上。高中三年,看的小說加起來有好幾百萬字,寫的小說也夠一部長篇了,但考試成績卻一路下滑。最後還是和幾百萬名落孫山的考生一樣,讀一個不見經傳的專科學校。趙凡曾經因為這而覺得很對不起外公,但外公卻並沒有因此而責怪趙凡,反而鼓勵說人總要有點興趣愛好,看書寫作都不錯,能陶冶情操,至於讀的是不是名牌學校倒無所謂,重要的是學到知識,做一個有用的人。臨來成都之前,外公還硬塞給趙凡四百塊錢,趙凡知道,外公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