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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桑一直在旁邊舉著火炬,兩件衣服就是兩個世界,面前的人兒笑容那樣果決,剎那間又變成了初見面時風采翩翩的少年模樣。僅僅是一道石牆之隔,那個身穿月白衫子的少女,已成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回想而已。
君玉迎著他那複雜而傷感的目光,心裡一窒,勉強笑了一下,拓桑轉過頭,大步走在了前面。
越接近出口,那一片廝殺之聲就越加響亮了起來。
三人在出口處站定,此時正是正午十分,強烈的光線直射下來。三人久居密室不辨天日,這時忽然見到如此強烈的光線,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來。
外面的打殺聲震耳欲聾,三人已經看到婆娑的身影和兵器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三人互視一眼,順著秘道的石梯快步走了上去。
一個黃袍教徒腿上捱了一刀,一個趔蹵,順著石梯滾了下來,剛滾了幾級,忽被人托起,那人出手如風,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止住了洶湧而出的鮮血。
那教徒本已痛得快暈了過去,見到扶住自己的人的面孔,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喜道:“博克多出來了。”
那一干打鬥正激烈的人忽然見到秘道處出來三個人,不由得齊齊住了手。
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來,君玉閉了閉眼睛,剛睜開,眼前又一黑,兩個人旋風般衝了過來,其中一人顫聲道:“君玉,你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
兩人顯然都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激烈搏鬥,一個個披頭散髮,血染衣襟,雙目赤紅,幾乎辨不出人形來。
這兩人正是孟元敬和朱渝。
君玉吃了一驚,這才看清楚,周圍黑壓壓地起碼圍了近百人,左邊的一部分人數比較多一點,竟然是龐般率領的丞相府衛士和一部分成都府衛士,顯然是朱渝利用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去調來的。
而右邊對峙的則是三四十名教徒,這些人,除了君玉曾見過的丹巴上人率領的那一群外,另外一部分則是她沒見過的衣著十分鮮明的紅色高帽子教眾。
地上或遠或近處還有不少屍體或者斷肢殘臂,顯見戰況十分慘烈。從不少屍首的衣著來看,當是闖入寒景園的各路人馬。
而孟元敬的手裡,“躡景”正往下一滴一滴滴著血跡。
孟元敬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好一會兒,才顫聲道:“君玉,果真是你。我還以為……以為……”
他聲音哽咽,“你死了”三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君玉微笑著嘆息一聲:“元敬,你看,我這不好好的麼?”她看著滿園的肅殺之氣,又看看旁邊不似人形的朱渝,抱拳一揖:“謝謝你們了。”
“算你福大命大,我欠你的一命,今天,還是沒能還清。”朱渝平常總是一副冷冷的譏諷模樣,可是此刻聲音也有點微微顫抖,顯是心情激動之故。
龐般怪眼一番,除了誅殺君玉,龐般此行的任務之一還在於探訪這寒景園的秘密,他被皴猊嚇走後,又調來一群衛士,原本是在寒景園逡巡,打好了如意算盤,想等到那群神秘的西域僧打發了各路人馬後,坐收漁人之利,卻被朱渝所逼,來寒景園尋人。
沒想到,朱渝要尋的人竟然是朱丞相千方百計要除之而後快的“鳳城飛帥”。再加上那位武功深不可測的神秘“博克多”,再休想討得好去。龐般心裡十分懊惱,知道再也殺不了君玉,但是看樣子,三人均身無長物,傳說中密室裡藏寶無數,顯然東西都還在密室裡,哪裡肯就此罷休,高聲道:“公子,我們總該下去看看,那東黃鐘……”
朱渝厲聲道:“我不管什麼東黃鐘西黃鐘,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退下吧!”
君玉看龐般滿臉的戾氣和不甘之色,知他奉朱丞相之命,未必肯完全聽從於朱渝,立刻開口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