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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疙瘩,此時聽她口氣,卻將那徐進嶸稱為“姓徐的”,想是也沒甚好感。心中一下大樂,哪裡還有不應的道理,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州府衙門裡那仵作很快便趕到了。那人也是個有經驗的,雖燒焦的屍身極為猙獰,竟也絲毫不避,仔細檢視了一番,又翻檢了下早已面目全非的口腔,這才凝神道:“確係是被火活活燒死的。”
“何以見得?”
仵作見林知州詢問,應道:“人若是死後被焚燒,面部雖焦黑,口舌內必定是乾淨異常,沒那菸灰之物。方才我翻看了下,口舌裡亦是佈滿煙塵,顯見是起火之時張嘴吸入的。故而據此推斷。”
那仵作說完,眾人便都是紛紛點頭。陸通判本還存了微末希望,盼那仵作說是起火前便已死去,如此好歹總能再立案查下是否有人行兇再縱火滅跡的,此時聽他如此說,心底裡那最後一絲希望也是破滅了去,一下心灰意冷,只嘆自己時運不濟,又怪自家那婆娘,好好地非要辦什麼五十壽辰,結果卻是惹出瞭如此的禍事。
林知州正要叫人抬了屍身下去,不料楊煥突地出聲阻攔道:“且慢。方才徐大人既是開口叫我檢視,不看下總歸是不妥。待我細細查驗下,若無疑問,再下定論也不遲。”說完還特意盯了徐進嶸一眼。
徐進嶸方才不過是故意激下他,此時聽他應激發話,自己倒是怔了下。隨即笑道:“楊大人願意,自是求之不得。我等拭目以待。”
楊煥咳嗽了下,裝模作樣道:“我勘驗屍身,卻是有個癖好,須得自己一人檢視,邊上人多了,便會分心。還請諸位暫時移步到外略事休息,待我勘驗妥當,再請諸位移步入內。”
“這倒奇了。勘驗便勘驗,還要避人。”曹監當低聲咕噥了句。
徐進嶸看了眼楊煥,對著林知州笑道:“只要能為陸大人好。避下應也是無妨。林大人,你說是不是?”
林知州乾笑一聲,點了下頭,正色道:“如此便都出去了吧,在堂外等下。”
林知州既是如此發話了,人又已是抬腳往外走去,餘下眾人便也都跟著出去了。
許適容方才趁了眾人凝神聽那仵作解說之時,已是悄悄又躲回了那架屏風後,此時待眾人都出了大堂,這才從後面繞了出來。
她方才叫楊煥出面,卻是也有自己的考慮。這通州府不比青門縣那旮旯地方,自己便是拋頭露面下,也是無甚大礙,便是有話傳了出去,也儘可以推到史安身上去。此處卻是一州之府,自己若是毫不避嫌地驗屍,莫說別人,光叫陸夫人知道了,便是不大解釋得通,更遑論若再傳到京中許嬌娘的孃家,只怕就更駭人聽聞了,所以才叫楊煥屏退了眾人,這才出來檢視的。
許適容踩了瓦礫堆,到了那焦屍跟前。
這屍體己是被火燒灼得嚴重異常了,頭部燒得只剩下半個頭顱,上半個頭蓋骨竟也是四分五裂進了出去,尋了一會,才在邊上找到了幾片殘片。
“這……是甚麼東西?”
楊煥見她手上拿了片焦黑的東西,小心問道。
許適容應了聲道:“此人的頭蓋骨。”
楊煥咋舌道:“好傢伙,這火燒得,連頭殼都爆裂了!”
許適容不理他,自己又仔細檢視了一番,這才站起身道:“方才那仵作說得投錯,此人確是被火燒死的。”
楊煥大失所望,踢了塊石頭出去。
“只不過並非自然燒死,有人動過手腳,這才活活燒死的。”
許適容看他一眼,又道。
楊煥眼睛一亮,歡喜地又湊了過來道:“我就知道夫人你無所不能啊。快說快說。”
許適容搖了搖頭,這才附到他耳邊說了起採。只話還只說了一半,大堂外已經響起了催促聲,又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