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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焦躁地揮去一把汗水,白燕燕不耐煩的問。
「我們這一大票人,不避開人群不行,免得我們尚未動手,便驚動城裡的旗兵預做防備。」呂四娘回道。
陽光下的大地是起伏遼闊的,卻沒有半戶人家,有那寥寥數戶也都錯落掩隱於嶺腳山腰之間,打從這種地方經過,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起碼我們從林子裡或山路走吧,不然還沒到地頭,我們自己就先熱死了!」
「好吧,我們從山裡走。」
於是這一批除卻領頭的呂四娘與白燕燕以外,其他百多騎全都是大男人的人馬便策轉方向朝山林馳去。
然而他們方才到達山腳下,呂四娘與白燕燕便不約而同勒住馬韁,警覺地相顧一眼,隨即飛身下馬,呂四娘抽出斜背於背的牡丹雙刀,白燕燕右手長鞭,左手短劍,雙雙嚴陣以待。
前方,就在山道旁,有幾株枝葉蓊鬱互為糾纏的大樹,那不稀奇,哪座山沒有幾棵樹,稀奇的是在樹蔭底下居然有個背著雙手的人背對他們挺然卓立,瘦削頑長的身影傲岸孤高,看上去比他面對的那座山更深沉有力,更堅毅無畏。
「你是誰?想幹什麼?」呂四娘喝問。
那人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聽見。
「你到底是誰?」呂四娘再次喝問,嗓門提高了。
那人依然不動,彷彿業已化成石柱。
「你是啞巴嗎?回話呀!」
終於,那人徐緩地回過身來。
「阿……阿榮?!」白燕燕不可思議地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他不是阿榮。」呂四娘可比她老練得多,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那陰鷙的表情,那一身凌厲森然的煞氣,絕不會是那個愚蠢愛哭的白痴。
那人不語,冷酷的大眼睛徐徐綻露出嗜血的光芒,右手倏翻,長劍驟然在握。
呂四娘下由自主退了一步,心下下知為何有些膽寒。「你……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人白齒一露,終於出聲了。「呂四娘?」
呂四娘面色一變。「你要殺我?」
「不,」那人輕輕否認,「我要殺……」緩緩舉劍上揚。「你們!」
聲落,卓立的身形倏旋,長劍嗡然抖顫,驟然暴洩出子百道森厲的烈芒,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撲灑向呂四娘,以及她身後所有人……
「有了、有了,大妹子在那裡,快,我們……天爺,那是森羅地獄嗎?」
白慕天、王均與蕭少山匆匆忙忙依循著跟蹤白燕燕的人所說的路徑趕來,正欣喜能及時趕上,下一瞬間又被眼前淒怖的畫面駭得連連打了好幾個寒顫,背脊從頭涼到底。
地下,橫七豎八的躺滿丁死狀獰惡,形狀慘怖的人屍馬骸,入目所見是一片不忍卒睹的血紅,灘灘瀝瀝的腸肚內臟活像牛豐屠串場似的流洩一地,斷肢殘骸散落四處,有些肢體仍不時的痙攣著、顫抖著,痛苦得撕肝裂腸的呻吟聲迴蕩四周,慘烈得令人作嘔。
這是何等慘厲的景象,縱使見過再多死亡,聞過再多血腥味的人,也會一致認定這是最殘酷的場面!
「老天,真的是阿榮!」蕭少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樣冷酷兇殘,宛如惡鬼附身的劊子手,真會是那個老是被欺負得哇哇大哭的智障?
「住手!」
不愧是漕幫幫主,僅駭異了短短片刻時間,白慕天便回過神來,隨即抽出藍玄劍,大吼著撲向仍在拚鬥的場中,意欲強行分開雙方。
王均與蕭少山相對一眼,不約而同跟上。
此刻場中只剩下「阿榮」、呂四娘、白燕燕與石士寶,若再沒有人幫忙,下一刻可能只剩下「阿榮」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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