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我在天尹見過你一次,還以為是認錯了。哦,還有一次,是在電視上。”
男人不疾不徐的從桌邊抬起頭,注視著忐忑不安的女孩子,他輕輕的一笑,杜微言卻忽然想起了芙蓉花開的皎亮——
“叫我易子容吧。在這裡,他們都這麼叫我。”
“易子容?”杜微言在唇間讀了兩遍,“為什麼叫這個?”
他一本正經:“闐族人出來大都姓易,子容是按族譜下排的。”
“哦。”杜微言點點頭,抬頭看他一眼,特定的角度讓他的半邊臉龐看起來像是一尊歷史很久遠的雕塑,而時光不曾磨滅掉這樣的傑作,璀璨得叫人難以挪移開目光。
她沉默了片刻,那句話,從她在車中見到他起,就已經想說了……再不說,如鯁在喉。
“不辭而別,是我不對。”杜微言咬咬牙,看了看他的臉色,繼續說下去,“我應該說一句對不起。”
易子容抬起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最後語氣鎮定而安寧:“不用說對不起。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他的手指非常修長漂亮,不輕不重的在桌邊輕叩,此刻頓了頓,又搖了搖頭。這樣的動作,讓他看起來優雅清貴。可他知道自己心底卻滑過一絲無奈,這樣的話,他在她的面前,說過兩次。每一次,這個死丫頭看起來都是心不在焉,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完整的把這句話聽進去。
“那——”杜微言帶了下意識的反應,像是護犢的老母雞一般看了看自己的一些學術資料,語氣又像有幾分自說自話的揣測和僥倖,“你不是來找我的,對吧?”
易子容什麼都沒說,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幽深的眸子裡劃過一道奇異的光亮。
天色漸漸的在暗下來,杜微言莫名的起了個奇怪的念頭,他的那雙眼睛,亮得像是山間夜晚的星星,淡淡的皎潔,彷彿就是這樣,已經注視了她很久很久。
她道歉了,可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叫她覺得不安。
到底為什麼不安,杜微言卻琢磨不出來。她在這個城市裡再一次見到他,其實他很正常——年輕,英俊。許是因為從紅玉那邊過來,多了幾分奇異的、並不像都市人的氣質,鮮活,卻不失沉靜。這大概也是她從來都無法看透他的原因吧。
“我是來找些東西的。”他笑了笑,“杜微言,你不用怕我,我記得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是啊,是朋友。”她笑得有些尷尬,卻只能硬著頭皮,“一直都是。”
“所以……朋友之間,按照你們的說法,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忙?”
“什麼忙?”
易子容站起來,平靜的說:“紅玉正籌建一個博物館,需要顧問。”
杜微言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我能幫上什麼忙?”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又似乎有些嘶啞,劃在人的心裡,像是扣動心絃。他似笑非笑著說:“杜小姐,你這是在裝傻?因為你那篇文章,闐族語言現在炙手可熱。關於語言介紹,會有兩個展廳。我們可不懂什麼是語言引數和習得機制。”
杜微言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走之後,那篇文章發表之後,有數不清的人來過紅玉。”他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木樨谷那邊,也換了副模樣了。”
杜微言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也不敢問所謂的“換了副模樣”指的是什麼,只能點頭說:“我……我會幫忙。”
易子容的表情似是舒展了一些,他點頭:“好,那什麼時候下山?”
“等我把這裡的工作做完吧?”她用商榷的語氣說,還帶了小小的疑惑“還有,你是用什麼身份來找我的?”
薄唇的形狀極為漂亮,像是月牙微亮,又像是蝶翼柔緩,易子容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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