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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杜微言心底還有幾句話,忍著沒說出來。豈止是不願意和人打交道?他整個人的氣質分明就是冰涼清冷的,她有時候都懷疑這個人工作的時候是會怎麼和人相處。
他低頭笑著對她說,“可他是你爸爸啊。”
“是呀……”杜微言無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鬢髮,無論怎樣,這算是一個好的開端麼?她強壓下跳得微快的心律,“我們……要一直這麼相處下去麼?”
這話有些孩子氣,又或許是她無意識的說出來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小小柔柔的羽毛拂過他心尖的地方,讓他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語氣說:“是啊。”
像是為了讓她放心,他執了她的手,慢慢的交扣住,帶了溫和的笑意迫近她:“微言,我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了。這樣不好麼?”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異常的柔順——明明四周都很溫暖,可杜微言卻覺得依然有寒意在滲出來,或許是因為窗外清風,也肯可能只因為自己的心底深處有一個黝黑而無法堵上的黑洞。
“浪費時間麼……”她迅速的垂睫,密而長的陰影落在眼下彷彿細細的流蘇,“是因為只有十年麼?”
二十四(下)
易子容依然暖暖的抱著她,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輕輕笑了一聲:“那是我以前的想法。”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額髮,眼睛微微一眯,淡笑著說:“我以後不會再提。”他將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滑下,捧住她的臉,異常專注的說,“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
他的語氣像是舒緩的流水滑過,只是水勢在最後的時刻卻滯了滯,像是從突起的石子上漫延而過,又四散淋漓。
杜微言掙開他的雙臂,忽然覺得有些難以理清目前的狀況。這根紮在心底的肉刺被他一句話就輕輕的拔了出來,她反倒不安起來。莫顏……從來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她還記得那時他說出這句話的語氣,鄭重而肅穆。她要他解釋,可是那時他冷笑著拒絕了。
“那……你以前為什麼要這麼說?”
“嗯,我幫了你的忙,回報卻只有十年,太短了,划不來。”他半開玩笑,有一道烏金的色澤從他的眸中一閃而過,語氣越發的從容了,“只要你不趕,我就不走。”
杜微言一愕,注意到他將重點放在了“只要你不趕”上。就像主動權在自己手裡一樣,她輕輕的眯起眼睛,心底卻浮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依稀還是殘留著不安。
靜默了數秒的時間,易子容似乎在衡量著什麼,又一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漸轉認真:“以前我說十年,是因為覺得自己不會在外邊呆上很久。我不喜歡。可是現在也習慣了,只要你喜歡。”
“只要你喜歡”……這句話還帶了尾音,拖曳在空氣中,他忍不住微彎了唇角看她的表情,杜微言難得有這麼遲鈍的時候,彷彿還沒反應過來,姣好的眉眼就這麼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像在探求著什麼謎底。
他俯身去拿床邊的外套,一垂眸掩去所有的表情,波瀾不興的說:“我先走了,明天來接你們。”
“你住哪裡?”
“說了我在這裡有一座老宅子,你爸爸會喜歡的。”他頓了頓說,“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去那裡住幾天。”
“嗯……我問問他。”她送他到門口,眼見黑色的風衣衣角要在門縫處消失,忽然又喊住了他,“謝謝你。”
空氣中有微粒在舞動,遠處還有酒店布草車嘎嘎推來的聲響,原本一切都是生動的……可易子容的背影高而挺直,瞬間僵了僵,很快的轉過身來,微笑著對她說:“不用這麼客氣。如果……你想去看他,我也可以陪你去。”
杜微言怔了怔,指尖扶在了門的把手上微微用力:“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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