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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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梁恆彷彿王大寶靈魂附體一般,唾沫橫飛地將他如何成功甩開巨爪的英勇事蹟,添油加醋地講訴出來。
至於後來發現山洞和遇見離商之事,他卻絕口不提。
只說是僥倖避開巨爪之後,找了一處隱蔽之地調息了一段時間,眼見入口即將開啟,這才趕了過來。
聽完梁恆所講,楚婷默默地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不再冰冷,似有了一絲暖意。
這絲暖意,從其眼裡迸發,似要將萬年玄冰融化,賦予冷漠以靈動之感。
梁恆抬頭看向那抹目光,心中一動,幽幽地說道:
“楚師姐,其實你一直都不開心。”
“什麼!”
這句話猶如驚雷,在楚婷心口驀然綻放,讓她突然感到驚慌失措,無處遁形。
這是一股吹往心底的幽風,寂靜被撩撥,孤獨被託舉,它無孔不入,發出喃喃自語聲。
“我說你並不開心,對麼?”梁恆再次開口。
“…或許吧。
但是,誰又規定活著就一定要開心呢?
也許只有一直地修煉,從修為進階中,我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快樂吧。
這時的我,才知道自己是誰!
……萬物生靈都有不同,而我的不同,他又是什麼?”半餉之後,楚婷黯然開口,隨著記憶被拉開,彷彿再次陷入迷茫之中。
“我的家鄉有一種名叫“初見”的魚兒,它們每天快活地在水裡游來游去,無憂無慮。每一次的目睹都像是初見一樣,使其一次次地沉浸在新奇未知的世界當中。
“這一切只因它們的記憶只有短暫的七秒,即使前一刻被人捕獲上岸,也會立馬忘記,投入到歡快的嬉水之中。”
“它們不知生死,便沒有痛苦。它們擅於遺忘,便沒有牽絆。它們不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哀,便沒有抵死反抗的怨氣迸發。”
“它們這一生,只為這七秒的時光存在。”梁恆看著楚婷,緩緩開口。
沒有人知道,是因為時間短暫才讓它們快樂,還是因為漫長的歲月使人疲憊?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世人還要不顧一切地去求長生呢?
又或者,魚生於水便是一種不幸,被剝奪了記憶更是一種悲哀,只不過世人錯誤地解讀了它們的情感,認為它們遊在水中就是快樂。
就像凡人間的王候貴胄,豪門巨室,他們的快樂便是被定義的快樂,因為任何人都難以找出讓這些人不快樂的理由。
熟不知危禍臨身時,這絲脆弱的情緒是最易崩潰的。無論是與世無爭的懦弱,還是撞破頭皮的富貴,他們同樣有著複雜難明的情緒存在。
築基被聚靈仰視,結丹向元嬰臣服,如果每一次快樂的構建都要凌駕在他人之上,那麼是否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獲得永世不滅的狂喜之情。
否則一旦低頭,便心神不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心願不甘的事,被絕對實力攜裹,成為他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是不是要快樂,才追尋永生不死的漫長歲月,擁有掌緣生滅的輪迴之手。
是不是要快樂,才凌駕他人尊嚴,扼住生靈的喉嚨,斬斷萬物的生機。
是不是要快樂,才不願低眉順目,被人冷眼相向。
是不是要快樂,才咬牙切齒,承受著一次次地切膚之痛,只為求世人心驚的目光降臨。
是不是要快樂,才抵死反抗,將那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滔天大手,從諸天斬落。
如果不是,則一切如同夢幻泡影,活著猶如死去!
這是梁恆心中所想,他年少時受盡欺辱,就連身邊至親之人的生死也要靠四處求人,乞求他人施捨才有保全的可能。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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