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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呆呆地凝視著晃動著斑駁的霓虹燈光的車窗。在位於世田谷的家裡度週末,然後又坐星期天下午從東京開出的最後一趟車返回工作之地W縣。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回來的路上心情鬱悶了許多。因為在家裡看到的光景至今仍灼留於眼底無法抹去。
——被告為什麼簡單地殺害了妻子呢?
——真的能說已盡了照料之義務了嗎?
據報紙報道,棧�弦煥繕焙ζ拮雍螅�揮新砩先プ允錐�チ誦濾薷櫛杓拷幀6�遙��艘�髕淠巖越饈偷耐獬鍪率擔琖縣警與地檢串通捏造了筆錄之嫌疑也浮出了水面。
藤林注意到飄過窗外的白色東西而將臉轉向窗外。在東京一月份看到雪真是少見。或者是已經進入了W縣境了吧。不再有霓虹燈和高樓大廈的明亮的燈火,零星散於暗淡車窗上的人家的影子有些憂傷地映入眼簾。
那一家一戶裡面有著雖然渺小但卻真切的人的活動。歡樂與悲哀同居其中。其中或許也有像父親那樣因病魔而喪失了人格的老人;同時也應該存在著許多身心疲憊地拼命繼續著照料的親人。少子高齡化的社會現實,今後必將更加侵蝕各自的家人,從人們的臉上奪走微笑和安詳。
藤林嘆了口氣。
在人們看來法官甚至連這樣理所當然的事都不能理解吧。幾天前播出過的以司法改革為題的電視特別節目至今仍留於腦中一隅。法官不諳世事不食人間煙火之類的說法好像已成了流行語。然而,面對如此這般高聲叫嚷之輩,藤林甚至有一種要將自己這牽腸掛肚地奔赴北邊工作之地的內心剖露給他們看的衝動。
事實上,自己的擔憂是無邊無際的。
貴志哭著對澄子說要放棄俱樂部的活動。沒必要勉強讓其繼續,原本就只是追逐潮流而已,並不是因為喜好乒乓球。不過,養成半途而廢的習慣還是不好,況且也許還會失去朋友。還是鼓勵他再努力試試,觀察一陣子再說。
雅美又吵著要學電子琴。虧她好意思說出口。半年前自己才剛剛大哭大鬧著終止了練鋼琴……
令人頭疼的是搬到隔壁的大學教授。他責難地皮的劃界弄錯了。而土地使用證放在父親長期借用的銀行出租保險箱裡。翻遍了全家才終於找到了鑰匙,而要拿出土地使用證卻必須在假日的時候去銀行才行。只好找一個空閒些的時間去,而未審判的案子卻堆積了百十件。要不然讓澄子去吧。不,不行。那可是連母親都未曾開啟過的租用保險箱啊,裡面放些什麼也不知道……
2
一月十五日上午九點四十五分。W地方法院刑事第一部審判員室。
“今天的被告是四十九歲吧?”
總管第一部的辻內,一邊把手往法服裡伸一邊這樣對藤林說道。
“是的。”
“不久前報紙的報道,讀過了嗎?警察廳所做的統計表明,近五年間在全國發生的殺人事件中,犯罪人的年齡為四十九歲的最多。”
說著話,辻內把臉對著牆上的鏡子。正在鏡子前整理頭髮的河井驚訝地說“是嗎”,表現出誇張的吃驚。
辻內得意地繼續說道:
“五十歲可是人生的一個坎。應該說的確還是有這麼回事吧。我也是將近這個年紀的人了,多少能夠了解,到了這個歲數的人要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這種自尊心格外強。自殺也非常得多。在泡沫經濟崩潰、工作和人際關係都不樂觀的情況下,突然被告知被裁員解僱卻又不能與家裡人或朋友商量,一個人悶悶不樂地不斷煩惱的結果,往往便是走到犯罪或自殺的地步。今天要審的案子其焦點雖然也許是痴呆症患者的看護問題,但如果當時跟誰傾訴一下也許就能防止悲劇的發生。想到這些,倒覺得被告真可憐。”
藤林難得聽到這麼切中要害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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