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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光殿下尚在雍都,”逄鸞道,“不去投他麼?”
“盈光殿下與姁月夫人都是聰明人,絕不會死守雍都坐以待斃。”鋮鎩道:“寒賊若攻打雍都,我**民除東去慄國外再無退路。***也許會畏戰主和,但朝中文武皆是心向盈光殿下的;只要太子未得勢,我軍民東奔幾為定局。”
“就算盈光殿下決心舉國東奔慄侯,”羌原鸇道,“寒賊不會追擊?能束手放他們走?”
鋮鎩不耐煩:“那就不是你我考慮的事了!給個痛快話,跟不跟我去慄國?!”
“原鸇,”逄鸞注視著羌原鸇,“我覺得鋮將軍說的有道理。”
“……”
無論跟不跟鋮鎩走,羌原鸇都沒想過“解甲歸田”這個結局—— 他這輩子從沒想過不打仗還能幹嘛,說白了,除了打仗,他完全不知道怎麼過活。他不喜歡雍國,也不喜歡豢龍氏,但他更討厭豢龍氏雍國以外的其他諸侯、其他邦國,包括辰州龍都、熾霰天子。不隨鋮鎩走,他還能去哪兒?投寒賊?那怎麼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寒賊是異類!是怪物!不是人!寒賊此來是要亡我國家、滅我種族、隳我宗廟、奴我兄弟、淫我妻女、食我脂膏!—— 我羌原鸇堂堂七尺男兒、一世英雄好漢,怎能奴顏卑膝、認賊作父,去投奔那不共戴天的寒颮惡賊呢!真要投了寒賊,哪怕再怎麼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千百萬熾霰同胞不會戳我的脊樑骨嗎?!我還有何面目再見江東父老、再拜祖宗牌位?
“給個話!”鋮鎩又催。
羌原鸇不吭聲,看了逄鸞一眼,攜妥兵刃,追上了鋮鎩的腳步。
去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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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淵聖劍(四)
“快醒醒!‘黑焰’近在咫尺矣!”
……莫先生?……
“風瘜尚在,千萬小心!”
豢龍烈山醒了。
他發覺自己漂浮於一片粘稠的海面,質感好似石油;摩雲淼楓劍仍繫於腕上。烈山握劍入手,抖落海水,舉高燃亮——
這是在哪兒?
應該仍在崑崙柱內,可怎麼望也望不到邊際,極遠處只有些難以言喻的“結構”,模模糊糊,混混沌沌,不辨何物;“海”中不是水,卻也不是油,而是某種濃稠黏膩、如脂如膠的淡紫色液體,散發出淡淡的臭雞蛋味,讓他聯想起那些不可名狀的“鬼母之子”來。正因如此才未摔扁麼?單憑劍光緩衝可活不下來……雖說莫先生沒騙我,但那麼孤注一擲地相信他,細想想還是叫人後怕得很……
對了。“黑焰”!
朝思暮想的神之聖劍“近在咫尺”矣!哪兒呢?!在哪兒?!烈山激動得渾身每塊肉都在抖,接連好幾下都沒爬起來!他望見海中燃著一叢叢異色巨焱,彷彿被人點著的烷氣池似的;不遠處有一小片島嶼—— 興許只是塊漂在海面的巨石吧—— 被巨焱映得通紅,中央鑿嵌著一口熾浪翻滾、白汽騰騰的沸池,池周亂石刀山,巖壘形如一頭頭怪獸的面孔,眼、鼻、口、耳皆滾溢著濃厚沉重的濁霧,狀態栩栩如生,幾可點睛破壁,也不知是鬼斧神工還是巧奪天工。再向裡望,可見一座黑漆漆砥石盤踞沸池中心,石上矗立一根兩米來高六稜巖柱,柱頭傾斜別插著一隻細劍形狀、一米多長的東西。
然而烈山終究是烈山,分明狂喜得心都要蹦出喉嚨了,仍不忘細察左右情況。這一細察不打緊:島嶼旁的海水中,隱伏著一個小山般巨物!
那隻風瘜!—— 它還活著!—— 它還沒死!
烈山慌忙持劍戒備,藍白色的劍光幫他鎮定不少。風瘜並未到注意他—— 這魔物畢竟遭摩雲淼楓劍重創了。它似在沉睡,也可能沒有睡、僅是靜靜地舔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