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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汪、透湛湛,靈氣逼人;米分丹丹的兩腮,又恰似浸漬了朝霧的仙桃一樣水嫩可人。兩瓣櫻唇,澤潤嬌豔如雨後夭花;細肌膩膚,白裡盈紅如冱脂凝蠟;綽約身形,溫婉窈窕而不失堅毅……佳人如是,枕膝依懷,怎一個撩人了得!任你鐵石心腸、銅鑄金身也休想按捺得住。
盈光傻愣著盯了她許久,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將她扯進懷裡摟了個結實:“玉兒,玉兒,玉兒……可惜我當不了國君,不然我一定讓你做我的王后……”
“何必說這喪氣話。依妾愚見,他日雍國之君非殿下莫屬……”
當豢龍盈光與父王的寵妃在姁月宮中翻雲覆雨之時,熾霰西北邊陲已然掀起了千載未遇的烈風暴雨。
熾霰西疆。九幽山口。
“莫先生!”
夕食時分的長城工地上,風雪甫定,空氣冷得篝火難升。布衣單薄的邊軍兵士、築城民夫們擁擠圍坐,滿面凝霜皴裂,渾身瑟瑟打抖,吃力地啃咬著一塊塊硬如鐵石的炊餅、麵包。穿過這片僵冷呆滯的人群,一名工師拎著飯匣、喘著白氣,來到司幽人莫珞翮跟前:
“寒賊指日即到,修築來不及了,將軍叫我們拿水澆灌、以冰築城,先生以為如何?”
莫珞翮不置可否:“我們司幽人只是顧問,大主意得你們自己拿。”
“先生不點頭,我們總放心不下。”
“點不點頭又能如何?”莫珞翮嘆氣道:“寒颮可不比當年的北幽、西夷,你們的皇帝竟指望區區一道長城遏其鋒芒,實在愚蠢之極。”
工師呵呵大笑:“還是莫先生厲害,管他皇帝爺還是天王老子,想罵誰罵誰—— 對了,莫先生,我有一個事,從小到大就沒想明白過:您說長度這個‘米’為何叫‘米’呢?有人說是上古時候的一粒米就這麼長,那也太大了!兩粒米就長過一個人了,夠吃多久啊!上古還能滿天下都是巨人不成?”
莫珞翮搖搖頭:“純屬以訛傳訛。那是上古度量衡制:十毫為厘,百厘為米,千米為裡;還有千克為斤,千斤為噸;再有一日二十四時、一時六十分、一分六十秒……諸如此類,俱是上古制度流傳至今,約定俗成,無甚道理,說了你也不懂。”
“是了,莫先生是司幽人,盡知人所不知,說了我輩也不懂。”工師就地蹲下,朝手心裡呵了半天氣,再左右搓了好一會兒,開匣子端碗吃飯。
莫珞翮紋絲不動地佇立城頂,冒風披雪,靜眺西北,像一尊無生命的雕像。
天庭出了問題,世界一年冷似一年、一年旱似一年了;尤其最近六個月,不過短短半年光景,熾霰大部已變得寒如極地、再不見四季之分。一根稻草壓倒駱駝,如此下去,熾霰必為寒颮所滅。身為司幽人,誰主天下對莫珞翮而言本無所謂,他要做的只是觀察、記錄、報告;不過,畢竟居住人間這麼多年了,他對熾霰多少有些感情,不忍目睹其敗亡,更不忍目睹生靈塗炭。
對了,還有七姝。
可以給熾霰一個啟示嗎?七姝是雙刃劍,得之可主天下,亦可失天下。熾霰有這個智慧和魄力嗎?還是會暴殄天物、自取滅亡?敢賭一把嗎?寒颮是衝著七姝來的,他們早就知道。只能坐視興替嗎?該不該給熾霰一個機會,一個與寒颮爭奪未來的機會?
最關鍵的—— 這所有的一切,將會是對七姝的獻祭,還是褻瀆?
莫珞翮沒有答案。
“砰!!!—— ”
數十道黑光溘然刺破漫天飛雪,彷彿一群來自幽冥的兇靈,迸發出慘得不可直聞也不可想象的鬼叫;其中一道正中長城,頓時如崩山嶽,整段牆體被掀上半空,巨大的條石與夯土塊夾雜著數以百計的兵士、民夫,像砲彈一樣到處亂飛!緊隨其後,更多的黑光一道道俯衝射來,所擊一片土石飛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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