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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卻猶如千斤,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襯著他高大的身軀令人無法忽視,此言一出立即引起譁然。
劉縣官頓時也慌了,他突然覺得眼前人陌生了起來,明明樣貌沒變,可當他的眼神掃來時,卻有種鋪天蓋地的壓力罩下來,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這絕不是個普通的富家公子,能有的氣勢和煞氣。
他到底是誰?
「小道友,怎的如此口出狂言,你這樣是會得罪仙尊,降下大禍的!」那老道原想殺雞儆猴,樹一樹威風,誰想到碰上了硬骨頭,被他那雙眼盯著,瞬間矮了半截。
「是嗎?你說的是這種大禍?」
周譽見過的死人不比活人少,這等用磷粉製造的冥火,在他看來實在是可笑至極。他一手擒住那老道的手腕,力道重地像是要將他的手骨碎裂,只見他狠厲地從上往下一擼,便摸到了老道藏在袖中的磷粉。
磷粉被小心地用油皮紙包裹著,周譽單手將油皮紙開啟,學著那老道的樣子摩擦了片刻,而後隨手將裡頭的磷粉向著空中揮灑。
春末夏初,近來兗州又多日無雨,乾燥悶熱,那磷粉剛飛揚出來,便立即爆開了火焰,與方才那所謂的冥火一模一樣。
方才還義憤填膺,要救道長的百姓,瞬間傻眼了,這冥火怎麼又出現了?
周譽算著肖伯言等人也該進城了,鬆開被他幾乎要折斷的手腕,將人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住他還想動彈的手掌,一寸寸地碾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仙尊來得快,還是我的刀更快。」
他此刻殺意畢露,猶如煉獄中出來的羅剎鬼王,嚇得那老道連魂都少了一半。
但他還尚存三分理智,知道此刻不是殺人的時候,他便轉身帶著沈菱歌要走,這場鬧劇是該收場了。
而就在此刻,方才還虛弱地摔在地上的老道,用另外隻手,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了一整包的磷粉,還有一塊火石。
他的那雙眼像淬了毒般陰狠,火石一打便將整包磷粉朝著周譽的後背傾撒而出。
熊熊火焰驀地在空氣中炸開了火花,直衝他的後背心。
「爺,小心!」話音響起的瞬間,有個嬌小的身影跳出,直直地擋下了所有的火光……
第17章 自脊樑骨一路向上蔓延……
沈菱歌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火了,但在那一瞬間,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了。
她只知道,絕不能讓周譽出事,若是沒了他,她還如何離開兗州,如何能回到京城。
且她最不喜歡的便是欠人情了,她這一路欠了周譽很多,這樣一來,便可兩清了。
可真得當火焰灼燒著她的後背時,她又無比地後悔。心中想的是,周譽若再敢那麼兇她,動不動就丟下她,不帶她走,她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他。
沈菱歌在疼得失去意識之前,隱約地聽見,從人群外傳來震天的馬蹄聲。
唯一的念頭便是,太好了,得救了。
她卻不知,在她昏迷之後,周譽憤而暴起,睜目欲裂,那一瞬間,天地變色,染血的寬刀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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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是被疼醒的,趴伏的姿勢壓著胸前柔軟,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她想翻個身,卻扯著了傷口,下意識地倒抽了口冷氣,朦朦朧朧間好似有人在飛快靠近。
「姑娘,您醒了?您背上有傷,正敷著藥,可不敢亂動。」
沈菱歌聽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努力地睜了睜眼,才看清眼前人是誰,「雲姑?怎麼是你。」
眼前小心扶著她躺好的人,不是雲姑又是誰,她看上去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見沈菱歌醒來,神色很是激動,甚至眼眶都紅了。
「姑娘沒瞧錯,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