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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修明打量了一下仲姒,眼裡流露出不以為然。
“你們見過國君嗎?”仲姒問。
修明雙手持在袖中,看上去甚是恭謹,“妾等都是在山陰小城學禮。”
“君父和母氏怎樣?”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仲姒,她問道。
“國君與君夫人甚好。”修明答道。
“如此甚好甚好。”仲姒聽了雙眼含淚,嗓音裡甚至都帶了一絲哭音。
就在這時,有侍女找到了這邊,“仲姒,你怎麼走到了這裡?”
仲姒聽了轉身,自己走下堂去,“我在這裡。”
說罷就和侍女走了。
夷光其實並沒有把君夫人囑託的那名仲姒放在心上,如今親眼見著,也喜歡不起來。
修明倒是沒有夷光那樣生氣,她笑嘻嘻的走到夷光身邊,用手肘捅捅她,“不必生氣,看來這仲姒在吳宮裡過的十分不好呢。”
“看出來了?”夷光問道。
“她這樣子,能過的好麼?一張臉比自己歲數還大。侍女來她還得自己下堂。”修明說著眼裡的神采也譏誚起來,“都這樣了,還講究國人野人,自持公子身份。小君倒是將這公子託付於我們。倒真是想讓我們在吳宮裡活下去麼!”
夷光聽了,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這公子仲姒在吳宮中已經是這樣了,我們再扶持她又能怎樣。各自過各自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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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進獻的美女和器物獻給吳王,范蠡身上的差事完成了大半。他在女閭里醉到直到下午將近黃昏的時候才醒過來。
一場叮嚀大醉,一場帶著醉意的纏綿。可是一醒來,夢中的那人全然換了一張臉。身邊的吳女臉上還帶著嫵媚的紅暈。她頗為滿意的看著那個男子一言不發的起身穿衣束髮,那麼多男人裡頭,這個異國男人不算溫柔,甚至歡好中和頭野獸似的橫衝亂撞,不過她也喜好那一口。
“不知道君子何時才能再來呢?”吳女看著范蠡繫好發冠的纓帶出聲道。
“想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范蠡不想和一個女閭中的吳女有什麼牽扯,隨意敷衍了一句。整理好身上衣冠後徑自離開了。
傳舍內的胥吏對他的晚歸只是笑笑,轉而和他聊起了各國之間的見聞。
過了兩三日,范蠡也要啟程回越國去。姑蘇城是在伍子胥的主持下修建而成,就像越國的山陰大城是在他范蠡的主持下修建完成。
說起來,他和伍子胥都是楚人。
不過這同鄉情誼,卻是半點也沒有的。
他站在馬車上,手扶在車軾上。心裡頭有著什麼東西在扯著他的脖子,讓他想要回頭望一眼。
那次醉酒後的失態,何嘗不是內心裡的最真實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發洩出來之後,都覺得形狀太過瘋狂。可回想一絲醉中的場景,都是他想要的。
扶在車軾上的手慢慢收緊,手背上的青筋慢慢的爆出來。那張妍麗的面孔是不會像那綺麗的場景中對他那樣活色生香。而且進了吳王宮,她所有的美麗和嬌豔全都是為了吳王夫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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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你怎麼,怎麼!”鍾氏主母守在小兒子榻邊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小兒子她最寵愛,但也是最讓她操心。不想在郢都靠著大伯父兄的照顧出仕,在外頭結識士人,然後跑到越國去出仕也就算了,畢竟丈夫應當志在天地四方。可是回來竟然還折了一條腿,還沒好全呢就喊著要參軍掙爵位去。
要不是那些豎僕,她還不知道小兒子的腿有什麼呢!
癰醫小心翼翼的將榻上鍾堅小腿上的脛衣解開,小心翼翼的用手在上面拿捏。
“母氏,母氏!”鍾堅躺在榻上了都不老實,他拉著自己母親的手,“我要去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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