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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從醫生的角度來看,用一顆維繫正常人生命的腎臟來換取一個手術未知成功的病人的生命,這之間的關聯根本就是不對等的。
蘇以濛在冒險,而且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冒險。向玲在冷靜的思索後,完全不贊同。
祁向珊不會像理智的向玲一樣想那麼多,她按捺不住的站起身,直接問說出這句話的人,“蘇以濛,之諾當初那麼做,為的是你好好的活著,他不是為了看你這樣以身試險的。你這麼做,你覺得之諾會同意嗎?”
“我的決定不需要他同意,他當初的決定也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以濛嘆氣,“這是我欠他的,之諾的腎臟移植給他就好了,它讓我已經多活了這麼久,我又有什麼不知足得呢?”
五指攥緊,指骨被握得發白,向珊直視著以濛眼瞳,“以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之諾真的醒過來面對的是你逐漸走向末路,他的心情又是怎樣的?他不會感激你的,他只會覺得是他親手將你送上了絕路,他將永遠活在陰影中。”
“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說。”這是之諾存活的唯一希望,再難她都會竭盡全力去嘗試。
這不是大度,更不是無私,之諾該得的,他送給她的這份最珍貴得禮物是時候償還給他了。
國外的腎臟科專家聽不懂,他們用中文爭論的問題,最後走到他們面前的女孩子,用英文解釋給他們聽,他們才瞬間明白。
向珊看著以濛和腎臟科的專家們在交流著,她外文不好,一時間聽不懂只能乾著急。
焦急中,她對霍啟維說道,“霍姑父,您是這裡唯一的長輩,說話最有力度,您來勸勸以濛好不好?”
霍啟維瞥了向珊一眼後,搖頭嘆氣。
“沒用的。”他說。
沒用?難道,他同意以濛冒這樣的險去進行腎臟移植手術。
霍姑父的話是什麼意思,向珊不明白。
與此同時,以濛和國外專家的對話結束,會診室內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剛才還和向珊一起阻止以濛得向玲直接紅了眼眶。
會診室內霎時間的沉寂,可怕的詭異。
向珊去挽以濛的手,卻感覺到她的手冷到了極致。
“怎麼了?以濛。”這間會診室裡,她是唯一聽不懂英文的人。
所有的人默不作聲,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以濛眼神幽深,和主治醫生的一番交流後,眼前空茫的一片,她似乎什麼人都看不到,什麼都感知不到了。
被以濛這樣的神色驚到,向珊不在問以濛,轉身去詢問向玲。
“Arthur醫生說,之諾現在的狀況採用腎移植手術已經。。。。。。為時過晚。我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向珊扶著桌面的手一鬆,身子一時間有些支撐不住,“那醫生的意思是。。。。。?”
向玲沉默,很明顯她知道向珊應該已經懂了。
這一次,寧之諾是真的沒有救治的希望了。
絕望,徹底的絕望,像是陷入泥淖的沼澤地一樣,以濛少有的清醒中,她靠著救治之諾的信念支撐著自己一直在走著著艱難的路。
在她走到現在不算太長的人生旅程中,寧之諾一直是作為她相攜相伴的存在,彷彿左右手,又彷彿左右腳,是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以濛從小就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心理疾病是一種殘疾,而讓她拜託殘疾真正成為一個正常人的是之諾。
曾經的孤兒院裡,她不會說話的光景,之諾告訴她,“濛,你要相信你和別人沒有絲毫差別,他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
他教她學說話,帶她認知整個世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