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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宇,你要慎重——”
“揚宇,不遵軍令是殺頭重罪——”
營門前,一身軟甲裝束整齊的姚揚宇自馬上俯首,對自己幾個同窗好友笑嘻嘻的道:“我哪有不遵軍令了?叫我剿匪,我就去剿唄,至於剿匪過程中為了追敵不小心越跑越遠,那也怪不得我是不是?”
“你帶一千營兵,就想去奪回杞縣?”反應快的餘梁猜到了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
“我什麼都沒說!”姚揚宇一揚鞭,帶著他的兵煙塵滾滾出了營門。
身後,餘梁黃寶梓對望一眼,毅然翻身上馬追上。
當夜,姚揚宇進入格達木山脈,將那批兩三百人的土匪追得四處逃竄,漸漸便追出了土匪盤踞的範圍,直奔杞縣而去。
牛刀既出,便絕不會只滿足於殺雞。
姚揚宇天生便有些將才,他並沒有急著進入杞縣,而是趁夜在杞縣外圍每隔數百米便挖了許多埋鍋造飯的坑,一直綿延向杞縣二十里外的千斤溝。
杞縣是前不久剛從天盛手中拿下的,眼下天盛密集調兵,雙方都做出大戰準備,杞縣這裡自認為不是主戰場,何況相鄰喬縣就有重兵呼應,自然高枕無憂,一城靜謐沉浸在月色中,城頭上的守兵,支著槍桿半睡不睡,城外象徵性的派了幾個潛伏哨,被姚揚宇派人無聲無息襲殺。
攻城進行得很順利很快,夜襲的天盛軍無聲上了城牆,城內兵力本就不足,又分散各處,等到守將方大成急匆匆趕出來時,姚揚宇已經佔據城樓,領著人殺到了他所在的城守府。
方大成匆匆點齊親衛殺出城守府,指望著喬縣來兵援助,誰知道那邊始終沒有援兵來——喬縣守將到了千斤溝,看見無數埋鍋造飯的痕跡,擔心前方有埋伏,半路退回。
方大成親衛拼死護持他逃出杞縣,至此姚揚宇已經算是大勝,餘梁等人勸他窮寇莫追,姚揚宇年輕氣盛,卻想著陣斬敵將頭顱才叫功績,帶著一百人追了出去。
眼看著快到千斤溝,姚揚宇有些猶豫,然而前方方大成倉皇逃奔之態給他增加了信心,再說他自己就是從千斤溝過來的,知道沒有問題,當下一鼓作氣的追了過去。
千斤溝地勢狹窄,兩側峭壁懸立,更兼山勢奇突,轉過一道還有一道,層層山壁遮擋前方視線,姚揚宇追過三道山壁時,猛一抬頭,發現前方山崖前有一處平地,黑壓壓立著許多衣甲鮮明計程車兵,當先一人青色軟甲披白色披風,笑意溫潤的看過來。
而他頭頂,招展的大旗上,一個斗大的“晉”字。
姚揚宇心知不好,立即下令後退,對方卻在旗下,只那麼輕輕緩緩一舉手。
連韁飛鞚,煙雲塵擁,箭下如雨,人湘滾滾,剎那間姚揚宇單薄的兵力便倒下了一半。
到得此時,明擺著中了計,躲避已不可能,姚揚宇不再試圖退後,一聲低吼長刀一擺,當先撲了出去。
槍起槍落,刀出刀劈,無數武器亂糟糟的糾纏在一起,無數血肉揮灑在廣闊的千斤溝,人性中殺戮的本能在激越的戰聲中被無限激發,因在絕路,蓑衣每個人都近乎狂肆的砍殺,將那些曾經鮮活的肢體,柔韌的肌肉,大好的頭顱,閃亮的雙目,一一消滅在粘滿鮮血的寒冷的各式兵器之下。
敵我兵力相差太大,半個時辰後,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天盛軍,寥寥幾個親衛,搖搖欲墜護在姚揚宇身前,姚揚宇染了一身粘膩的鮮血,以刀支地,和餘梁黃寶梓背靠背不住喘息,三人身上都掛了彩,連眼睫毛上都粘了細碎的肉屑。
那大旗下溫文微笑的男子,始終沒有動過地方,用一種有點厭倦又有點興趣的眼光,注視著芶延殘喘的那支殘軍。
“要活的。”
他突然抬抬手,指了指姚揚宇三人。
聲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