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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太過緊張,居然被她的海棠大餅騙過兩次。
淡淡香氣傳來,那女子眼眸輕鬆笑意盈盈,永不為風雨摧折的安詳雍容,寧弈心中也霍然一鬆,臉上泛起淡淡紅潮,他望著她,聲音有點嘶啞的道:“那就好……”
五皇子躺在地下,被刀劍圍著,他只是被鳳知微趁機反制了穴道,並沒有死,此刻從他的角度,正將寧弈的神情看個正著,剎那間恍然大悟,想了想,卻森冷的笑起來。
他笑,一邊笑一邊咳,對鳳知微譏誚的笑,“看,你沒猜錯吧,他還是該救誰,就救誰。”
誅心之言。
寧弈臉色一變,想要說話,突然臉上潮紅又泛,輕咳一聲竟然沒說出話來
鳳知微並沒有看寧弈,淺笑俯首對五皇子道:“別五哥笑六哥了,換成您,一樣是這個抉擇。”
語氣和婉,毫無怨意,聽在寧弈耳中卻覺得似乎心中突然被揉進了一把沙子,糙糙的揉捏著到哪哪生痛,一張口又想說什麼。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一把抓走了鳳知微。
顧南衣將鳳知微揉在自己懷裡,冷冷的道:“礙事,讓開。”
寧弈退後一步,扶住了廊柱,他看著鳳知微,突然覺得自己不需要再解釋。
如果她也那樣認為,他說也未必有用。
如果她不那樣認為,天下人誰說也無用。
他等著鳳知微開口,以她的聰慧,想必能看出那一刻他計算無誤,如果不是中途出岔,完全能救得她。
鳳知微卻依舊沒有看他一眼,順從的依著顧南衣,懶懶在他懷中轉身。
寧弈的神色,黃昏暮色一般的暗下來,半晌自失一笑,卻始終站在原地沒動。
他不知道——
鳳知微一轉身,便在顧南衣護持裡露出一絲微痛之色。
她的手,輕輕按著腰,那裡,鮮紅的海棠醬下,有一些潺潺的同色液體,無聲無息掩在那甜膩液體之下流出。
大餅的厚度,是有限的。
五皇子最後爆發用的力氣,卻絕不會留情。
她墊了餅,趁五皇子分神也挪了位置,還是難免受傷。
本來可以避免的,都是陰差陽錯不湊巧。
鳳知微的神色,黃昏暮色般的暗下來,她也自失的一笑,心想那日書院對談言猶在耳,該死的不幸又被自己料中。
她始終沒有回頭。
她也不知道——
站在寧弈身後的天盛帝,驚愕的盯著兒子背影。
保持著奮起擲刀姿勢死在門檻上的韋永,嘴角一抹快意的笑。
扶廊柱立得筆直的寧弈。
一把刀深入後背,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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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熙十三年,多事之年。
繼太子逆案之後,再發五皇子大逆案。
雖然臨朝頒佈的聖旨上,對於五皇子的罪行說得籠統,只說心懷怨望,圖謀不軌,廢為庶人,遷宮別住,但誰都知道,常氏家族的最後一位對皇位最有競爭力的皇子,也就此隕落了。
常貴妃被牽連是必然之事,雖然調查當中,她並沒有涉及兒子的陰謀,但是後宮尊位也勢必不能再保留,降為嬪,遷居西六宮。
五皇子當初脅迫天盛帝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帶她走,她卻為兒子付出了最大的代價。
和太子案的草草了結不同的是,這次天盛帝很有些窮追猛打的架勢,將此案一手交給楚王追索,而隨著查案的深入,當初尋來筆猴的閩南布政使高繕自然不免要被調查問罪,從而查出高繕為尋到筆猴討好高陽侯,竟不惜翻攪閩南十萬大山,血洗善養異獸的獸舞族的案子,而那對筆猴,正是該族族長窮盡多年光陰養就的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