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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有些不敢相信,他賞賜給安錦繡的東西不少,這個小女子的家裡還是銀子不夠花?
“是,……”安錦繡的聲音拖得有些長,像是遲疑著說出這一聲是的。
吉利小聲提醒世宗道:“聖上,御賜之物何人敢用?”
世宗這才反應過來,他賞下的東西,他的子民們不都得當貢品一樣的供奉起來,誰敢真正使用?這麼說來,自己想幫這個小女子,還得藉助他人之手了?世宗想到這裡,跟安錦繡說道:“家中人手不夠,你可去找你父親,他還能不管你?”
世宗這話說的,不光是安錦繡和安元志,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國之君這是要管一個從五品武官夫人的家事了?這算什麼?體貼下臣?
安錦繡不知道要怎麼回世宗的這句話,要她跟一國之君隔著一道布簾拉家常嗎?
從大理寺東城大牢的方向跑來了一匹快馬,騎馬的大內侍衛在到了世宗的近前後,翻身下馬,跟快步走到了他跟前的吉利小聲耳語了幾句。
吉利跑到了世宗的馬前,小聲道:“聖上,大牢裡死了三十六人,其中王氏的那九個死士死了七個,還有兩人下落不明。”
“去大理寺,”世宗說了句。
吉利說:“聖上,他們從牢房那裡過來,那這車要不要看上一眼?”
“你去看一眼,”世宗說道。
吉利領旨後,往安錦繡坐著的馬車走去。
安元志在這一刻汗溼了衣衫,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他們完了。
安錦繡在車中透過車簾的縫隙也看到了吉利在往她這裡走,安錦繡的呼吸一滯,這車只是普通的馬車,沒有可藏人的夾層,地方也小,她根本就沒地方藏這兩個死士。
兩個死士也看到了吉利在往這裡走,心如死灰一般,只是內疚他們連累了恩人。
安錦繡咬一下牙,突然就撩開布簾,下了馬車,落落大方地站下後,抬頭看了世宗一眼,然後就跪在了地上。
安元志看安錦繡跪下了,雖然不解安錦繡的用意,但也跟著跪下了。
世宗忙道:“你這是做什麼?”
安錦繡道:“臣婦在車中聽到聖上要起駕,安能還坐在車中不跪送聖上?”
剛剛自己那聲去大理寺是說的大聲,世宗笑了起來,看安錦繡對自己恭敬,方才看自己那一眼還面帶笑容,這個小女子不施粉黛竟然還是面有芙蓉之色,世宗的心情突然就又好了。
吉利卻為難了,安錦繡跪的地方很巧,就跪在車前他要落腳的地方,要看一眼車廂,吉利就得讓安錦繡換個地方跪,要不自己繞到安錦繡身後去。別人不知道,可是吉利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對這個小女子的心思,這兩樣事情吉利都不敢去做。
“吉利回來,”世宗這時命吉利道,然後又對安錦繡道:“你們姐弟都平身吧,早些回去,今晚城中有事,你們就不要外出了。”
“臣婦遵旨,”安錦繡又衝世宗叩首道。
“上車去吧,”世宗卻還是不走,跟安錦繡道。
安錦繡起身,就聽世宗又跟安元志道:“你扶你姐姐上車去。”
安元志從地上站起來,跑到了車前,伸手就要扶安錦繡。
安錦繡衝安元志寬慰地一笑,拍了拍安元志的手背。
世宗看著安錦繡坐進了車廂裡,才打馬從這輛馬車旁走過。臣婦,想著安錦繡的自稱,世宗想如果這個小女子自稱臣妾,這才合了他的心意。
安元志一直等到世宗的隊伍走遠了後,才跳上了駕車座,狠狠打了馬一鞭子,逃一樣往上官家的方向跑去。
安錦繡直到馬車跑起來了,才吁了一口氣出來,人放鬆下來了,安錦繡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汗,將內外衫都浸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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