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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當真嫁了?」
「那是。」
洛英掏出文書,下面蓋著紅印,頗為得意:「瞧清楚了,往後別跟著那些髒心爛肺的一起打我的主意。否則,我就跟他一走了之。」
周氏連忙安撫:「那老梁頭忒不像話,你成親了也好,回頭那狗東西再來,就讓孫女婿把他們都打出去。」
又賠笑:「這麼大的事,多少該和我商量商量不是。那你們成親,他給了多少這個。」
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洛英瞧見了兩隻不斷摩挲的手指。
「漫說他一文錢都沒有,即便真給了,那也是我的,與你何干。」
洛英收起文書,重新揣回自己懷中,站起身來:「好了,你也瞧清楚了。如今你若是再想告發,咱們可是一家人,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瞧你說的。」周氏佯裝生氣:「這可是我嫡親的孫女婿,我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幹那種事。那日我不過也是逗逗你,這孩子還當真了。」
洛英懶得管她,依舊是丟過去一個餑餑,老生常談的追問了自己母親和弟弟下落,再得到一樣的答案後,她起身出了屋,卻沒回自己房中,而是到了院中,寧墨的身旁。
「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寧墨耳力極佳,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這會兒倒是裝才發現似的,抬起頭:「嗯,再過幾日就能丟了這玩意兒了。」
洛英視線下移,發現他的腳踝處已經消腫,也跟著歡喜起來:
「太好了,看來那透骨草確實有用,我明兒再去多采些,你走時帶上。」
寧墨一驚,坐直了身子,目光微驚的看著她。
「你以為能矇住我?白天拄拐,晚上繞著院子走,我早發現了,不稀得拆穿你而已。」
被看穿了,寧墨也不再隱瞞,大方承認:「多謝關照,只是我這腳上的確已經好利索,再過兩日我想就此離去,不再多打擾姑娘。」
洛英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你心裡有事就趕緊去辦,反正咱們這婚約已成,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接下來的事,你我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明日我進山採藥,你多備著,以後再有個傷啊疼的,也好有得用。」
寧墨沒有言語,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最終,都被壓制了下去,只是重重的重複著手中的動作,磨的細屑橫飛。
次日清晨,寧墨在屋裡拿著軟鞭細細端看,突然一陣敲門聲把他驚醒。
「是我,孫女婿。」
寧墨知道洛英有個祖母,只不過這幾日她刻意分開兩人,所以一直未曾見面。這會兒不知怎的,周氏竟然自己摸了過來。
雖不喜她為人,寧墨還是本著尊老態度開啟了房門。
「孫女婿,是我啊。」
門打左右才剛裂開條細縫,周氏便伸手一擋,迫不及待的伸進來一條腿,端著那張笑成菊花的臉貼了上來:
「孫女婿,你看,你跟我這孫女兒成親也有幾日了,咱們卻還沒見過面,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不是。」
寧墨客氣的搭了個虛禮,這才發現周氏的眼球上彷彿蒙著一層青白的膜,壓根看不見。
「老夫人。」
他禮貌的叫了一聲:「我與洛英之事過於匆忙,待日後有機會,再擺酒給您敬茶。」
「拉倒吧。」周氏嘿嘿一笑,摸著炕沿兒慢慢坐了下去,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你們騙的了旁人,可騙不了老婆子我。你與她成親是假,你早晚要走,她要個名聲從此可以不嫁,對不對?」
寧墨一滯,警惕的回頭看了看院子。
「沒人,那臭丫頭一大早就進山去了。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