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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將斷臂的那一方壓在下面,她想試試用這樣的法子來消除痛楚。
楚梟注意到孩子不自然的睡姿,他走過去一瞧,阿覓眼死死閉著,小嘴煞白,整張臉皺著,他用手臂環了過去,將小孩圈在裡頭,鼻間嗯出一聲。
阿覓沒法再繼續裝睡,楚梟撥開她濃密的捲髮,搓熱手掌,覆蓋在她臉上,阿覓依偎在楚梟胸前,戰戰慄慄的:“父王……我手疼。”
楚梟看了眼外頭的瓢潑大雨,手掌蓋在阿覓的斷臂之上,天氣這麼壞,寒氣入體,溼氣會讓全身骨頭髮裂一樣的疼,楚梟以前的身體上也是傷口遍地,刀劍之流造成的外傷還好,就是骨斷等內傷舊患很磨人,年輕的時候不覺得,上了三十多歲後天氣一冷一寒,舊傷就應景而疼,無一例外。
他粗心大意,一直在思考怎麼逃脫,連女兒斷臂疼痛都沒留意到。
楚梟當機立斷的將房裡所有能遮雨的物件裹在阿覓身上,包得密不透風的,他摟緊阿覓,一手將木門開啟,冷風冷雨襲面而來,幾欲要折斷人的身體,楚梟猛衝進前院廟中。
這裡聚集了許多難民,都圍在火堆邊上,楚梟一路擠了進去,坐在火堆邊烤火的人自然不依了,抬手就來了一拳,楚梟頭微微一側,躲了開來,腿往上一頂,用巧力將對方踢到在地。
這種時刻技不如人就該知難而退的,但被楚梟踢倒在地的也是個年紀尚輕的,氣焰挺高,並不服氣,還要爬起來怒吼一聲揮拳續戰,可惜出拳毫無章法,楚梟毫不費力的就制住了對方手腕關節。
就這樣,只需要輕輕向外一折就可以將對方手腕折斷。
這些天的焦躁與不安全部在這一刻匯聚在自己手上,他已在忍耐,如果識趣的就不要過來惹他。
他面無表情,眼寒似霜,一路衝來雨水早已淋溼了他全身,還源源不斷的從髮間蔓延下臉部,真真狀似惡鬼。
聽不到求饒聲,楚梟此刻就跟外面的風雨天一樣鐵石心腸,慢慢加力。
忽的胸前一緊,他低頭一看,昏暗而明滅不停的光線下,女兒臉上正痛苦難當,淚光閃爍,十分恐懼。
也不知道為什麼,楚梟猛的就鬆開了對方的手腕,那人屁滾尿流的逃到其他角落,楚梟順利佔到離火最前的位置,忽然的就有點不敢與女兒對視。
他擔心阿覓會害怕他,為人父母長輩的,誰不想在兒女心中留下高大全的形象呢,既要偉岸,也要高大,更要可以依靠。
不想讓這種殘暴的脾性讓這個歲數的小孩看到,弱肉強食是大人們的世界。
他用火將自己的手掌烤得熱辣灼熱,然後用這股熱度貼在阿覓的斷臂上,冷熱撞擊讓阿覓打抖起來,來了好幾次,阿覓才舒展開了眉頭,昏昏欲睡起來。
楚梟並不停下,繼續用火熱手,周邊有人偷偷去瞄阿覓的斷臂,楚梟容不得這種好奇,狠狠用視線剮過去,逼的其他人不敢再看過來。
待到阿覓徹底熟睡,楚梟此時才察覺到冷,阿覓睡顏已經安寧下來,可能在做著好夢,楚梟偏著頭想,自己還年幼生病的時候,母親是不是也曾經這樣整夜的守在他身邊呢?
那時不用擔心父親子息過多,不用擔心兄弟奪權,不用心煩妻妾爭寵,母親也還祥和,兄弟也還年幼,阿嶽甚至還不知道在哪裡,現世安穩,日日靜好。
楚梟親了一下阿覓帶涼的鼻尖,然後那邊與他假扮成夫妻的巫女不知何時也來了,慢慢擠了進來,她也靜靜看著阿覓,想抬手去撫摸她的小卷發,楚梟眼也不抬,用手一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當家的。”女巫用這個稱呼喚楚梟,“大弟說如果明天天氣好了,咱們就出發。”
“二弟也說好,您怎麼看呢?”
楚梟不點頭,也不表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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