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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追逐會到何時才終止?
是她年老珠黃後?還是嫁為人婦之後?
隨他們去吧,這種無聊的瑣事。
司機老王已替她開啟車門,她坐了進去,沒再看向一直緊盯著她的林明修,對司機道:“麻煩送我去‘雲想衣’,然後你直接到公司等我父親下班,我會自己回去。”下午公司內沒有需要她處理的重要工作,想起造型師已多次通知她上回訂購的晚禮服已抵臺,也該去拿了,順便整理一下頭髮。夏天到了,該給自己打理一個俐落的髮型。
車子駛入總是壅塞的車潮中,大概得耗上四十分鐘才能抵達目的地,她略感疲憊的閉上眼。
林明修是林明麗的麼弟,如果父親會與林明麗結婚,那麼輩分上就隔了一級。當然談輩分也只是藉口,重點是她從來對他都沒有特別的感覺。
剛才參加完商業年會,有幾位向她示好的男士惹得林明修跳出來以她的所有者自居,並唐突的以強吻表示佔有的態度。
掏出面紙,她用力抹去唇上的顏色。
霸道不是氣魄的表現,以愛為名的失當行為都是一種侵犯。
也許她並不曾將心許給任何人,這些年的不為所動純粹是厭煩極了那些恃才傲物的男人們自以為是的舉措。
愛是佔有嗎?愛是理所當然可以霸道嗎?愛是賦予干涉的有力藉口嗎?
她質疑著這些示愛的行為,也就否定了一大票青年才俊的追求。愛若不先建立在尊重上,一切便只是強者駕馭弱者的行為罷了。男人仗著氣力壓迫,女人仗著淚水橫行,愛情搞成什麼德行!?
厭惡林明修的吻,來自夢中的溫柔,也是來自他的強索。
夢是虛幻的,美化過度的。也許夢中吻她的那人,並不是真正那麼的令她感覺溫柔深情,一切全是修飾過後的美化情境。
被珍惜、被深愛是女人們一致的夢想,難免美化了數倍來符合自己的需求。
不過既然她這輩子不是非結婚不可,那麼標準訂得比天高也無妨了。
再度拭了下唇,直到噁心的感覺褪去。林明修再也沒有近她身的機會,她非常的肯定。
“小姐,‘雲想衣’到了。”老王停下車,迅速的為她開門。
“謝謝你,辛苦了。”她下車,目送走了司機才努力收拾心神。夜晚從不停止的夢境與白天塞得滿滿的工作,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精力。
二十八歲的年紀,少了口紅妝點,竟是蒼白羸弱得嚇人。像生病似的,玻璃櫥窗反射出的容顏令她差點笑了出來。她可不記得一向健康的自己曾經虛弱過。這幾年來太忙了,沒時間運動,面孔也就蒼白了起來,不點些口紅還真是不能見人。
直到她碰上“雲想衣”的玻璃門,才乍然發現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由不遠處的大理石柱後方窺視著她,要不是玻璃映出了她後方的情形,她還發現不了。
她一時浮起好奇心的轉過身看去。大眼睛發現她看了過來,迅速的隱身於石柱後,再也沒探出來。
是個孩子吧?
附近有一所小學,有孩子來來去去並不奇怪。本想進入“雲想衣”的,裡頭的小姐已快步過來招呼,但石柱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痛呼教她胸口一慟,趕忙過去一探究竟。
“怎麼了嗎?”她問著。
背對她的小孩約莫七、八歲,正半彎著身抱著左膝蓋,髒汙的褲管顯示出小男孩剛才不小心跌了一跤。
她伸手扶正他,並蹲在他身前。
“有沒有流血?我看一……。”關心的話凝結在舌尖,化為一聲輕呼。不明白為什麼胸口會突來狠狠一擊的感受。不是痛楚,不是驚懼,不是喜,不是悲……也或許都有一點……
也許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