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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敲打。
“可欣老弟,借我倆膽子我也不敢讓市局幫我們收拾爛攤子。請你們大駕下來,是我跟縣局和市局爭取的。咋說呢,我幹了十來年刑偵,本事不大,警惕性還是有一些。我總覺得盛世花園的這三起案子有蹊蹺,雖然看上去像是意外,可是一年之內連著死了三個人,咱們幹刑偵的難免要打個問號。撇開那個建築工人不提,就說張小勇,孤零零地吊死在荒郊野外,就算他有那見不得人的愛好,也不能排除有人下黑手,只要趁他意識不清醒時收緊勒在他脖子上的床單,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他的命。再說于娜,她死前分別把幾個縣領導送上車,怎麼也不至於回頭就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還倒在地上被自己的嘔吐物憋死,這讓人難以信服。”徐大慶尷尬地咧開大嘴呵呵地笑。
我聽明白了,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查查這三起案子。如果確實是意外,你也就安心了;如果不是,就啟動刑事偵查。這三起案子時間已經不短,現場沒有勘查價值,除去于娜,另外兩具屍體也早就火化了吧?”
徐大慶說:“對,死者家屬都沒有異議,咱們又沒立案,也不能干涉人家火化屍體。不過現場證物還都儲存著。”
我說:“我理解你的苦心,你這也是負責任的態度。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咱們只能盡力而為。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幾起案子不是意外事件,兇手是一人還是多人?三起案子有沒有關聯?兇手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
徐大慶搖搖頭說:“毫無頭緒。我的想法也就是跟你們說說,畢竟沒有任何痕跡或證據。作為一名刑警,這個懷疑非常不嚴謹。”
馮可欣也聽明白了。
剩下的一段路,大家沒怎麼說話,心情都有些沉重。
3
2013年9月17日黃昏。
桃源鎮殯儀館。
我們到縣城裡吃了碗麵條,喝了幾大口礦泉水,就直接趕到停放于娜屍體的殯儀館。有兩撥人已經先於我們等在那裡了。一撥是于娜的丈夫李強生和婆婆郝翠,就是這兩個人執意要求二次鑑定以達成他們索求鉅額賠償金的目的,這行為背後的人心讓人有些齒寒。
李強生的個子很矮,卻相當壯實,是個鄉土氣息濃厚的漢子,在桃源鎮政府工作。郝翠和她兒子的體形相似,臉又大又圓,眼睛卻很小,像在一個肉球上開了兩條縫。他們母子倆爭先恐後地和我握手,滿臉堆笑,看不出一點喪妻喪媳之痛。我想著自己的屍檢報告就要被他們拿去換錢,心裡有說不出的彆扭。
還有兩個人在這裡,竟然是陰魂不散的程佳和一個陌生男子。這讓我壓不住火氣。“你怎麼會在這裡?誰給你透露的訊息?回去我非讓局裡處分洩密的人不可。”
程佳訕笑著說:“姐,你看你又不高興了,我也是工作在身迫不得已,這個連環意外死亡事件挺吸引眼球的,我已經向電視臺報過選題,做事情總要有始有終。”她見我沒好氣地打最她身邊的男子,就介紹說,“這是齊大志,我的中學同學,在桃源縣經營一家策劃公司,從傳媒公關到房地產銷售,涉獵很廣。這個選題最初就是他幫我選的,是個熱心人,桃源縣城的事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儘管問他。”
我繃著臉說:“縣城的公安局副局長就在我旁邊,還有什麼事需要向別人請教。”這個齊大志身材頎長、眉清目秀,對程佳的態度很曖昧,我一看就知道他們倆關係不尋常。
齊大志脾氣倒好,笑眯眯地伸過手來,說:“淑心姐是吧?程佳跟我提過好幾次,說你又漂亮又能幹,本來還以為她誇大其詞,今天一見,真是名不虛傳。”他自以為說得很得體,哪知道我最討厭這種虛頭八腦、甜言蜜語的小白臉。於是我裝作沒聽見,側過頭和徐大慶說話,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