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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具屍體塞進屍袋,然後把三個屍袋口分別紮緊。為了避免裝著可欣的屍袋在上升過程中碰到巖壁,索性把他的屍袋夾在中間,讓兩具屍體保護他。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用力向下拉屍袋上的繩索。拉動十餘米時,就會觸動上面的振鈴,這是我們和地面進行聯絡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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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順利抵達地面再重見天日的時候,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我回過頭去看煉獄眼,坑口不過五平方米大小,煙霧繚繞,誰能想到坑底竟然別有洞天。而張豐乙天坑拋屍,也是楚原刑偵史上前所未有的奇案。
可欣被立即送往醫院治療。經診斷,他右手手腕尺骨骨裂,左腿肌腱有撕裂傷,他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
從屍袋裡取出那兩具屍體後,我詫異地發現,原本怒目圓睜的一具屍體竟然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別人沒見過這具屍體在坑底的情狀,也不覺得怎樣,我卻倒吸一口冷氣,脊樑骨冰涼,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這兩具屍體另有一特異之處,在場的人都驚詫地咂舌不已。在陽光下看去,兩具屍體比正常人更瘦小,一米五左右,屍身乾癟而堅硬,表面呈黃綠色,既像蠟人,又似木乃伊,有著說不出的陰騖和詭異。
二亮似乎按捺不住好奇,伸出手要觸碰屍體,卻又及時地縮了回去,悶聲悶氣地問:“好傢伙,這兩個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看著像蠟人似的?”
這時我驚魂已定,恢復了正常思維能力。這兩具屍體呈黃綠色,怪不得在坑底看過去,它們與巖壁渾然一體,像融入其中一樣。雖然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血肉之軀呈現出這般奇怪的情狀,但稍加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我戴上白色棉布手套,輕觸屍體腰臀部的面板,溼潤而滑膩。我的拇指微微用力,屍體腰部竟凹下去一個硬幣大小的坑。這愈發證實了我的猜想。我用三根指頭拈住一塊皮肉,用力一掰,那屍體真的像蠟塑泥鑄的一樣,一小塊皮肉應手而落,吱咯有聲。
圍觀的人群中既有刑警,也有消防支隊的官兵,還有一些科技人員,見到這不可思議的景象,都驚訝地低撥出聲。
我借了一個打火機,把那塊掰落的皮肉放在火苗上點燃,燒焦的皮肉冒出縷縷黑煙,既有蛋白質燒糊的味道,也有蠟燭融化的氣味。
我脫下手套才回答二亮的問題,說:“毫無疑問,這是兩具人類的屍體,它們被拋下天坑後,長期置於溼潤的環境中,又由於坑底特殊的地理環境,腐敗細菌繁殖緩慢,加上天坑的地下河水中富含鈣、鎂離子,所以兩具屍體都出現皂化,形成罕見的屍蠟,使得屍體能夠長期、完整地儲存。”
在天坑裡發現的兩具屍蠟和一顆人頭,經DNA比對,與張豐乙居所的冰櫃中儲存的幾塊人肉殘渣完全吻合。至此,警方取得了完整的證據鏈,張豐乙謀殺流浪漢的罪名成立。
可惜有大部分遇害流浪漢的屍體未能找到,不知是被天坑裡的地下河水衝到了別處,還是已被坑底生物啃噬殆盡。這給本案留下了一個重大遺憾。
至於我在坑底拍到的飛貓照片,信不信由你,是迄今為止世界範圍內拍到的最清晰的一張,不僅證實了飛貓的存在,而且具有極高的科研價值,已經被國家地質局收藏。
案情至此,算是畫上了一個並不圓滿的句號。不過仍有一個問題在困擾我,那具在坑底圓睜雙眼的屍體,怎麼回到地面上就自動閉上了眼睛?難道真的有死不瞑目的屍體現象?
我後來與可欣核對,證實我沒有眼花看錯,而當時我們也確實是憑藉屍體的眼睛把它從巖壁上分辨出來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遍查資料,遍訪專家,均沒有獲得滿意的答案。學無止境,世界上的奇聞怪事層出不窮,或者將來,這個疑問可以得到一個滿意且合理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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