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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這片土地上,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那麼他的遺憾到底是什麼?
張逸夫只知道,夏濟民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無法再參與工作或者鬥爭了,現在已經進入了退休狀態,口氣如此之大的人,他的遺憾一定也很大。
如何彌補這個遺憾?
夏濟民本人,無疑大勢已去。
夏雨?別開玩笑了,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洋人。
夏雪?意志力上也許有希望,但在現有環境中,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斷然沒有她發揮的機會。
張逸夫只是來劫親的,萬不想背上什麼莫名其妙的包袱,我老爹都讓我自由發展,從不干涉,您老還是歇歇吧,更何況大家才第一次見面,用不著這麼深入。(未完待續……)
224 婉拒
“這書是全冊的,百科全書,怎麼能少兩本?”張逸夫默默將兩本厚書推了回去,“書名我記住了,有空我自己去買一套,仔細研讀。”
張逸夫這個行為,自然不僅僅是拒書那麼簡單,同樣拒絕了對方的某種“好意”。
夏濟民再次眼睛微微一眯,好小子,很有性格麼。
曾幾何時,想磕頭拜在我門下的有多少人?
逢年過節登門送禮的有多少人?
提職評稱前來懇求的有多少人?
想不到,我第一次主動伸手,卻被輕鬆拒了。
人走茶涼,到今天,小小的你,都可以在我的書房內如此猖狂了麼?
夏濟民輕輕點了點桌子上的書,冷冷說道:“對這部分,就一點沒興趣麼?”
“不敢,要先做好眼前的事。”張逸夫誠然答道。
其實並非是他沒有一點興趣,只是他知道,那個坑實在太深太深了,那個坑,即便是電力部長、水利部長級別的幹部,都是無法把控的。
三溪工程,世界第一水電工程,從規劃初期就充滿了爭議,一直到工程建成投產,到張逸夫被電的那一天仍未停止過。其中牽扯到的利益問題,環境問題,安全問題,民生問題,始終未有定論,也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後的某一天,爭論可以統一,這將決定,參與這個工程的人到底是千古功臣,還是禍害子孫的罪人。
很多事情。站在時間之外看都是很有趣的。拿一個更久遠的工程來說,始皇建長城,死了不少人,窮了不少人,於是被人不停的罵,可長城有效地抵禦外敵,又被頌揚,後來的當局者又罵,再後來的人又頌揚,經過無數的輪迴後。大家都懶得罵了。也懶得頌揚了,長城成為了旅遊資源。
也許某一天,三溪大壩,也會成為一個單純的景點吧。但現在的張逸夫經不起那個頌揚。更經不起那個罵。
站在時間之外的張逸夫。可以看到這些,想到這些,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為。
這世上總有些人。他們寧可被千夫所指,也不願碌碌無為;寧可在火刑架上朗朗大笑,也不願男耕女織。
那種名為權力的東西,讓一個個這樣的人成長、強壯、隕落。
作為張逸夫而言,他可以選擇可以努力的方向太多了,自然而然應該避開這個危險的東西,反觀夏濟民,這也許是他翻身的最後希望。
而張逸夫,便是那支送上門的稻草。
“也對,先做好眼前的事。”夏濟民倒是因張逸夫的話,稍微冷靜了下來,他也才發現自己太急了,哪有這麼快的,面前的人只是一個小科長而已,他話鋒一轉道,“夏雪在單位的事,我也聽說了,看來部裡果然不適合她,調整一下,調到下面的小單位去吧,謀個閒職。”
張逸夫聞言終於輕鬆了一些,遂也放下了那可怕的話題,跟著說道:“我覺得夏雪也是一個做事的人,去了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