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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拒絕?忙應了,又喚了母親身邊得用的婆子來,將藥材交給她,仔細叮囑了,只要大夫說可以,就放到母親的湯水米粥裡煮去。其實這話若只是青雲說,她還要猶豫幾分。但曹玦明發過話的,絕對靠譜,只是青雲說了。她才順水推舟地答應先問一問大夫。
青雲在鍾勝姐的帶領下來到鐘太太的房間,屋裡果然還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不過這回的藥略有些變化。不再是補藥了,反而象是一種治風寒的方子。青雲嗅了好幾下,暗暗分辨著其中都有哪幾味藥材,默默記下。
鐘太太雖然臥病不起,看著臉色也比那日蒼白了許多,帶著不健康的青灰色,但神智還算是清楚的。她見到青雲來,也很是高興,聽女兒說青雲帶了補身的藥材來,還很感動:“難為你這孩子了,怎麼想得這樣周到?大夫也說,我身子太虛,正該煮些藥膳吃吃,藥補不如食補呢!”
青雲向她行了禮,又湊到跟前細細打量幾眼,鐘太太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頭:“青姐兒,你怎麼衝著我看?”青雲笑道:“我瞧著您精神不錯,氣色也好些了,可見您的病很快就要好啦!”還拉過鍾勝姐:“勝姐也來瞧瞧,是不是這樣?”
鍾勝姐天天都看著自家母親這張臉,還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只當青雲是在寬慰自己,便勉強笑了笑:“你說得是,孃的面色跟前幾日一模一樣,可見病情並沒有惡化。大夫說了,病情沒有加重,就意味著要痊癒了!”
青雲動作頓了一頓,心下疑惑頓起:病人的病情每日都有變化,不管是惡化還是好轉,面色總會有差異,就連晚上有沒有睡好、進食的胃口如何,都會導致面色的變化,怎麼可能會接連幾天都一模一樣呢?
她再次仔細打量鐘太太,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除了對方臉上的面板細膩光滑得不象是病人……咦?慢著,怎的鐘太太脖子上的膚色只是透著蒼白,不象臉上那麼青呢?再看手上,也是一樣的。
她心下生出一計,便假裝要替鐘太太整理床鋪和枕頭,讓對方坐得更舒服些,湊得更近了,隱隱約約聞到一股子香味,頓時呆了一呆。
她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出生日期,一直以來都是算的大概的歲數,到了秋冬季節,便估計自己已經滿了十一。在這個時代,十歲以上的女孩子,已經可以算是姑娘家了,做父母的要開始為女兒準備嫁妝,女孩子也不能象小時候那樣隨便出門,跟外男接觸更是多了禁忌,等滿了十二、三歲,這些限制就更多了。青雲本是孤女,乾爹劉謝又沒有做父親的經驗,常常縱容她,除了高大娘會教她些規矩習俗,她是過得自由又自在,完全不按世人的習慣來。但表兄曹玦明卻非常自覺地套入了父兄角色,不但時時勸她些姑娘家該知道的規矩,偶爾還會給她買點兒脂粉針線或小首飾。不過,因為青雲還是小姑娘,他認為即使用用脂粉,也不該太過張揚,因此買的都是些質量上乘卻香氣十分清淡的品種。
他最近送她的一盒脂粉,就是鐘太太身上的這股香味。她還記得他是在哪裡買的,說來也巧。那家胭脂鋪子就開在醫館隔壁,她還去逛過。店裡賣的脂粉,什麼顏色都有,從完全的雪白、只帶了些許緋色的淺粉,到大紅、豔紅甚至是凝固的血一般暗沉的深紅,全都齊了。甚至還有黃色和淺赭色的粉,據說是給膚色太過蒼白的女子用的,配上合適的胭脂,會顯得女子氣色極好。
青雲看著鐘太太的臉,心裡已經為她配好了合用的脂粉。其中一種淺黃的,還有一種白得有些青的,加起來就能讓膚色呈現出不健康的病態。還有唇上,也要抹上白色或淡藍色的唇脂,但不能抹得太光滑了,得印出乾涸的裂紋來。這也不難,她知道有幾種絲織品是帶有皺紋的,恰好鐘太太枕邊放的手帕就是其中一種料子……
一旦起了疑心,鐘太太身上的破綻就很明顯了。她的臉和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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