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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頤然想,霍成雲這個人好像也沒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的,日子一定十分無趣。
霍成雲忽然道:「怎麼了?」
冷頤然回神:「嗯?什麼怎麼了?」
霍成雲:「你在看我。」
冷頤然一點也沒有偷看被抓的窘迫,他揚眉:「不能看?就看你怎麼了。」說著還換了個姿勢,雙臂撐在桌上,用手託著雙腮盯著霍成雲猛瞧。
這行為實在幼稚,冷頤然和霍成雲對視了一會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本的隔閡、恩怨都像是融化在了這個笑容裡。冷頤然擔憂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薛聽寒是在三日後醒來的。
「水……」薛聽寒的聲音弱的似貓叫,多虧冷頤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否則很可能忽略了。
冷頤然倒了水,試了水溫,才抬起薛聽寒的頭,將水餵給他。
喝下去小半杯水,薛聽寒的意識才漸漸復甦,他盯著冷頤然的臉,喃喃地問:「我是死了嗎?」
冷頤然笑道:「我在這兒,哪個閻王敢收你?」
薛聽寒呆了一會兒,眼睛睜大猛地坐起身,他不可置通道:「大師兄,真的是你?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的好好的。」
冷頤然同樣眼眶發熱,他愛憐的拂去薛聽寒額前的亂發,輕聲問:「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
師門出事後,他一直命人四處尋找薛聽寒的下落,可惜一直沒有音信。薛聽寒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待薛聽寒情緒穩定下來,才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出來。
門派慘遭屠戮,薛桐夫婦戰死,薛昕若拼死護著薛聽寒逃走。薛聽寒一直逃一直逃,最終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原是被途經的妖族撿了,其後他一直被當作奴僕,後來妖族地盤被侵佔,他們便襲擊了人類的村莊。
最近不知發生了什麼,仙門四處活動,端了那處所在,薛聽寒才得以找尋機會逃出來。
薛聽寒的敘述很簡單,寥寥數句話就將那些血腥的過往帶了過去。冷頤然沒有深究,畢竟誰也不能坦然面對親人的死亡——縱使過了這麼多年。
冷頤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妖族偏居山林,他們不主動生事,確實難以發現。
薛聽寒很失落:「大師兄,我是不是很沒用?」
冷頤然道:「不會。」
房間裡安靜下來,冷頤然放在膝上的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許久後才再次打破沉寂:「這些年,外面的訊息你都知道?」
薛聽寒點點頭,冷頤然道:「那你……有沒有聽說師尊師母的死,是……」
「不是你。」薛聽寒已猜到冷頤然要說什麼,激動道:「大師兄,我知道不是你,我當時,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薛聽寒似是又想到那時可怕的場景,抓著冷頤然的手五指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自與薛聽寒重逢,冷頤然就一直擔心薛聽寒會不會如世人一般誤會自己是兇手,此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當年冷頤然被調虎離山,察覺到不對再趕回去時已經遲了。等待他的只有滿地血汙和滿山屍體。
恰好附近仙門的人見到沖天火光趕來救援,撞到了滿身是血的冷頤然。於是誤會便這樣產生了。
念起往事,總是十分沉痛,沉默許久,冷頤然道:「那個人已經死了,師尊師母還有眾師兄弟的仇都已經報了。」
薛聽寒點點頭,臉色看起來很差,他說:「大師兄,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冷頤然知道薛聽寒身子一直很弱,現在又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情緒激動,冷頤然道:「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