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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夏生本來很尷尬,看見佟野回來立刻就笑了。
其實身邊的位置足夠那兩人坐下,但就像是生怕對方坐到別處去,榮夏生又往裡面挪了挪。
佟野把軟飲放到他面前,笑著說:「不知道喝著怎麼樣,看著反正是挺漂亮。」
榮夏生端詳著面前的飲品問:「這是酒?」
「軟飲,」佟野說,「你那杯是桃子味兒,嘗嘗。」
榮夏生抬手,握住了杯子。
佟野盯著他的手看,很白很瘦,很漂亮。
「好喝。」榮夏生小口品了一下,點了點頭。
佟野高興了,美滋滋地把面前的小糕點也往榮夏生手邊推。
音樂吵鬧,彼此說話聽不真切,大家索性不再多聊,榮夏生望著燈紅酒綠之下熱鬧的人群,以及他們朦朧的臉,而佟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邊這個人身上,他突然發現,就算榮夏生身處鬧哄哄的酒吧,卻彷彿依舊帶著結界,似乎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環境都無法讓他擁有熱情,他始終不顯山露水,始終都與生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拒絕走入生活的核心。
他似乎在這裡,又似乎根本不在。所有的喧囂都從他身上被彈開,甚至連一點尾音都沒法沾染上他。
這樣的人,他究竟每天都在想什麼呢?
「準備走了。」
佟野正琢磨他小叔叔,蔣息突然站起來拍了他一下。
他看了眼時間,快到他們上臺了。
佟野站起來,喝了口酒,對榮夏生說:「這個位置能看見舞臺,等會兒你記得給我鼓掌。」
讓榮夏生站起來去大聲叫好估計沒可能,但鼓鼓掌應該是可以的。
榮夏生笑著看他,說祝他順利。
五個大小夥子鬧鬧哄哄地朝著後臺走,榮夏生看著他們,端起杯子,一邊輕笑一邊喝了一口飲料。
他放下杯子的時候,看見佟野剛剛喝過的酒。
巴掌大小的彩色酒瓶,簡直就是人生的糖衣炮彈。
榮夏生向來滴酒不沾,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跟環境有關,他竟然想嘗嘗味道。
自律是榮夏生多年來唯一引以為豪的品質,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碰那瓶酒。
他安安靜靜地看著舞臺的方向,現在是幾個他不認識的男生在唱很熱鬧的歌,唱歌的人口齒含糊,他聽不清楚歌詞,但看著臺下的人,似乎陷入了瘋狂。
他是不理解的。
但這個世界上並非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每個人理解。
所以,他接受。
接受一切自己不理解但別人看來卻合理的事,因為世間沒有絕對。
他坐在角落裡,一個微微仰頭剛好可以看見舞臺的位置,沒有人來打擾,是喧鬧酒吧唯一的清淨之地。
佟野上臺前,靠著蔣息說:「息哥,我有點兒緊張。」
蔣息一邊擺弄自己的鼓棒一邊冷淡地說:「又不是第一次,緊張個屁。」
「但是他在啊,」佟野搓搓手,又蹭了蹭自己的吉他,「我得好好表現。」
蔣息的動作滯了一下,抬頭望向人群。
「來了來了,」佟野推了推蔣息,「走了,上臺。」
蔣息「嗯」了一聲,跟在佟野身後,踏著臺階,走上了那個小舞臺。
當佟野介紹說他們樂隊叫「槍狗」時,榮夏生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不太懂音樂,沒聽過槍花,自然也不知道佟野他們樂隊名字的來由,只是聽著奇怪又搞笑,果然是有趣的年輕人才會想出來的名字。
榮夏生之前有看過佟野排練,但排練跟正式演出總歸是不一樣的。
燈光昏暗的舞臺上,佟野站在最右邊,低著頭,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