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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亮工你認識萬花樓的老闆?”十三問出這樣的話。
疑惑與不屑流露在剩餘三個男人臉上,不同於胤禛和方不染簡單的表情,田文鏡在十三提到萬花樓的時刻,心裡就咯噔一下,無法再平靜。
偷偷窺視大老闆的神態後,年羹堯才斟酌著字眼,小心地承認。
“因此,這件事,交給你去負責,再適合不過。”十三看著年羹堯沒有眨眼。“掌握在你手中的楚大娘總該是個識趣的人吧?”
這時,年羹堯才發覺事情瞞不住,慘白著臉,撲通跪倒在就要變色發怒的大老闆面前。“四爺饒命,四爺贖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隱瞞……關於萬花樓的事……您知道……我沒升任四川巡撫前,呆在京城領著三品官職的閒差……承接著各方人事往來,還要支撐著年府,種種開銷下來,光憑我那份俸祿,根本應付不來……所以……所以我才……”
“你才成了萬花樓的幕後老闆?”低著頭喝茶的胤禛臉被茶蓋遮擋,看不出什麼表情,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叫田、方兩人屏著呼吸才能聽見。
“不……不能算是老闆……”這時承認,無疑自找死路。隱瞞事實,可是犯了四爺門下的大忌。久跟著他的年羹堯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眼珠轉動,求救地看向挑起這事端的肇事者。
十三皺著鼻子,雙手環胸地走過來,抽出一手拍拍年羹堯的肩膀,“其實這也沒什麼嘛,不過多了一門撈外快的途徑!雖然這錢來得不那麼幹淨,但畢竟都是花到了該用的地方嘛!”說到這裡,看向胤禛,
“四哥,我也是偶然的機會從一個朋友那裡知道這情況的。亮工畢竟也有他的難處……你日子過得清心寡慾,節儉樸素,但大清朝的其他官員可不是像你這般過日子的!吃吃喝喝還算花費最少的,若是再叫幾個戲子伶人作陪,但這些人的纏頭就不是個小數目;除去吃喝之外,還得送禮,這年頭人情間的情義卻是隨著禮物的輕重來衍生的。普普通通一個官員娶妾,再拿不出手的,一封禮單夾含的銀票也不能少於這個數……”
看著他食指中指並排的兩根手指,胤禛說了個“兩百”。
“嗯……再翻十倍。”胤祥此言一出,四阿哥頓時跳了起來,此時,他的氣憤已由沾染皮肉生意斂聚財富的門人身上轉移,似乎看到了數千年來混汙不堪的官吏治理局面,併為此憂心。
“混賬!”他摔了茶碗,在地上砸得粉碎。眼眶發紅,眉毛倒豎著,表達出自己的義憤填膺。
“這像什麼話?他們還是大清朝的文武臣僕嗎?他們還是謙恭在天子腳下以拯救黎民蒼生為己任的躊躇志士嗎?他們還記得自己初入朝廷位列行伍前的豪邁誓言嗎?這些,為人臣子應盡的本份,為百姓應盡的職責,他們都忘了嗎?”
“四哥,你難道沒聽過流傳在世俗中的一句傳言麼?”
“什麼?”
“做官乃為錢。”
聽完十三這句話,像吞了個蒼蠅般,氣沖沖的四阿哥閉上了嘴。同樣和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只有田文鏡。表情自然的要數近來熟悉人事日趨成熟的方不染,至於年羹堯,要不是跪著,面臨大老闆的責罰,恐怕,也會和翰林學士表現得一樣吧。
“四哥,朝中滿朝文武當中有不少出身寒門,他們數十年苦讀詩書,就是為了能入朝為仕。這種事,在我看來,只要不妨礙朝廷重大舉措,不違逆天子凡事應對的意圖,就不算什麼大影響。官場的烏煙瘴氣,觥籌交錯,擱在哪個朝代不是這樣的?四哥,你應該看開點。”
胤禛聽到最後一句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裡想的卻是,要是由我來執掌天下,必定叫這種貪贓受賄的事情不再出現。
經過這樣一番勸說,年羹堯這才得到胤禛的寬恕。詳盡的計策終於定下。大致提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