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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深深的猶豫撥亂了他的心海。該和她恢復到曾經的過去中去嗎?該主動接納她嗎?該吻住她嬌豔的紅唇嗎?該摟住這副朝思暮想的軀體嗎?所有心底的疑問迫切地逼問著他,他喘不過氣。一手托住女人腰,一手拉開兩人的距離。開始為她的失憶感到放心。所幸她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因此,私下裡,承認她年小蝶的身份,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會傷害到他年羹堯本身的一丁點兒利益。
悄悄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給兩人隔開了一尺遠的距離,端出了嚴肅的表情,作了個深呼吸,然後一本正經地告訴了她一個被拋光後的真相,“你的真名,叫年小蝶。而我,就是你嫡親的哥哥,年羹堯。”
說完,顫抖著手指為她拉下了面具掀開的部分,覆蓋住那張曾經叫自己心亂的面孔,同時,讓自己曾經痴迷的戀情,在那張面具下,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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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西沉。酒紅色的光芒四射,染遍了周遭所有景物。就連附近閒坐在月牙湖邊的幾個老人的臉上也被鍍上了這層生機盎然的顏色,臉龐好似返老還童般變得異常紅潤了。但是,很快,隨著天邊最後一絲明亮的消失,這抹嬌麗的色彩告別了那些老人,黑夜中的幾個佝僂的身影,竟是顯得比白天更加地蒼老了。光亮,總是人生的一小段華麗篇章,沒有什麼會永遠留存。剩下來的,除了衰老、死亡,怕是什麼也沒有了吧。謝小風望著眼前這一切,彷彿瞥見了一場魔法。不過,變戲法的不是街頭穿長袍的藝人,而是永恆的時光。
人生短暫又匆促的光景在方才那個瞬間給瞭如今萬花樓的頭牌姑娘一個徹然的了悟,從中,她感受到世間生命的渺小無常。雖透露出浸透過詩書陶冶後的難能悟性,但也可從中看出她悲觀消極的處世態度。
坐在芳草連天的石凳上,她抱膝久久嘆息,長久吟出“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句子。黑暗中,身後傳來一陣擊掌聲。她幾乎沒回頭,就聞到了那股子酸味兒。直到人靠近,她才放下腿,站起身,盈盈行禮,叫喚了來人一聲“先生”。
田文鏡乍聽到這兩個字,不由淚涕交加,反覆在心頭忍耐了許久的情緒爆發。揉著眼,擦著臉,他坐到她身邊。開始展開對她埋怨,說她當初不該一走了之,怪她不該對他沒有信心,又支吾著提到她眼下的行當,諾諾剛說了幾個字,就斜眼偷偷打量她的表情。黑暗中,倒是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感覺自己手心裡握筆桿磨出的老繭被她滑膩的小手不停撫摸,乾啞著嗓子,本來預備好的滿腹牢騷也就發不出來。無奈,所有的不快化作咽喉間一縷長久的嘆息。他重重地嘆著。
“你雖在……那裡賣藝不賣身,可是,這畢竟非長久之計,小風,你可曾為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過?”咕噥了好半天,他才斟酌著詞彙說出這句。
夜幕降臨,男女二人被一片濃密的灌木林包圍。周圍不見一個人影。
小風的膽子大了些,手已從他的手心轉移,滑上了他的脖子。
見她不語,田文鏡更是焦急,被她手臂纏繞住的脖頸變得通紅。鼓起腮幫,像憋足了勁發出鳴叫的青蛙般,他吭著腦袋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終於,他反握住她不停亂動的手,包裹在掌心,動情地說道:“小風,不要再這樣沉淪下去了,不要再這樣下去,好麼?”話說到這裡,他停住,忽然不敢去看她。手卻抓得更牢了。
透過男人的掌心,小風借勢倒在了他的懷裡,聽到了那顆狂跳不已的真心告白。一顆心就像當初一樣跳得那麼快,慌亂的節奏一如他纏綿時的笨手笨腳和手足無措。這個男人是真的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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