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4/5 頁)
兒不是正式場合,但先離席,方識攸還是說了句不好意思。
從酒吧出來的瞬間,許南珩哆嗦了一下:“嘶。”
西藏晝夜溫差本來就很大,遑論十月已經是初冬。可是凜冽寒風不僅沒把許老師吹清醒,反而貼住了溫暖的方大夫。
他像他家胖胖,那隻虎斑貓。天一冷,它就往人衣服裡鑽。
“走這邊。”方識攸怕他摔了,手一直扶在他背上。人行道有幾塊地磚翹了起來,天黑,許南珩這醉鬼完全不看路,腳下一絆,身型整個歪向前。
方識攸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兜住他,渾身的酒氣,朦朧的眼眸。被絆了一下委屈地看著方識攸,說:“嚇我一跳。”
方識攸心想誰沒嚇一跳呢,於是
乾脆摟住他腰,車就在人行道邊,沒幾步路了。
“方大夫。”
“噯。”
“怎麼沒星星。”
方識攸抬頭,接連下雪的原因,藏南已經陰了好幾天。方識攸說:“再等等就有了。”
“嗯。”然後許南珩抬手,扶了一下方識攸的肩膀,讓自己站直起來。
他站得直溜溜,像根小竹子,像學生時代立正的孩子,然後仰著頭,等星星。
在方識攸意識到他在‘等星星’的剎那,方識攸感覺心頭被澆了一杯滾燙的茶水,從他心尖流入血管走去四肢百骸。
由於仰著腦袋,漂亮的脖頸輪廓全然暴露在方識攸的視野中,從下巴,到喉結,再隱入衣領。方識攸吞嚥了一下,說:“明天再等吧,好不好。”
“明天能等到嗎?”這小醉鬼說完,沒等方識攸回答他,又轉了個話題。喝多的人就是想哪兒說哪兒,而且有點鬧騰,許南珩還成,沒耍酒瘋,就是有點話癆。
許南珩看著他,問:“你今天什麼手術呀?”
“開胸搭橋。”方識攸說。
許南珩“喔”著點頭,又指了指自己胸口,問:“把這兒開啟嗎?”
“對。”方識攸說,“冠狀動脈堵著了,它沒法給心臟供血,就像立交橋一樣,在堵著的血管上再多放置一根血管,繞過擁堵路段,讓血從這根血管裡走。”
方識攸這輩子從沒在寒風天的人行道上給別人解釋什麼叫心臟搭橋。這兒冷得呵氣成霜,路燈明滅閃爍,時不時被風捲來一些枯葉。
但他樂在其中,他感覺他能在這兒給許南珩講一晚上。
什麼冷不冷的風不風的,方大夫連飢餓感都遮蔽掉了,因為許南珩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說了一句:“你真厲害。”
人被誇就會心花怒放,方大夫也沒能免俗,但他還是靦腆了些,並且如實相告,搖搖頭:“沒有,我不是主刀。”
“你當然不是刀,你是方大夫。”
好的,可以看出已經進入他自己的節奏了。方識攸點頭,說:“我是方大夫”
這次方識攸伸手環過他肩膀,帶著他走去車旁邊。
晚上有個接臺手術,就是他們這邊下手術檯了緊接著又有一臺手術要做。來接臺的幾個醫生給他們帶了果汁和麵包,方識攸喝了果汁,一袋麵包在車裡。
他打算先把許南珩放車裡,然後吃完那塊麵包再開車回縣城。他半抱著把許老師塞進副駕駛,關上門,站在路邊撕開面包袋。麵包很鬆軟,不會噎,內陷是果醬,微酸。
時間是晚上九點一刻,頭頂路燈已經暗到只能照亮它自己的燈罩。方識攸幾口吃完麵包,包裝袋丟進垃圾桶。
喝酒的人是許南珩,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亂七八糟的成了他自己。方識攸丟完包裝袋沒有去左邊主駕駛,而是又拉開副駕駛的門,裡面許南珩乖乖地坐著。車門被拉開,湧進來一陣風,他靠著座椅頭枕,偏著頭看著來勢洶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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