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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右手箍住小刀。
兩人急急交手,有時攻向對方,有時搶救對方手上的人,乃至後來,兩人各攻向對方關心的人,以致兩人忙著搶救,忘了互攻——而這比互攻更為兇險。
兇而且險。
無論遇到任何驚變,小刀都緊咬著唇,不作聲。
——她已受盡凌辱。
——她記住了溫約紅的話。
愛喜卻乍逢鉅變,忍不住淚,忍不住怕、忍不住驚呼。
小刀的“瓷刀”仍留在薔薇將軍腹裡。
——小刀雖給制住了,但仍不放棄“瓷刀”。
她的手腕正在用力。
她的五指因用力而完全發白。
白得象冷冷的月。
月色冷如花。
六十五、解決我吧
“我的敵人是整個夜,不是那一點黑。”這原是冷血對付惡勢力的一貫抱負。而今,他卻害死了全村的人,包括他的恩人和心儀的女子,達使他性情大變,做出從來不屑為的事。
——用對方所愛來換自己所愛。
——以殘害敵人之愛來打擊敵心。
——對窮兇極惡、耍權逞力的人,原該論勢不論理的。有理,反而說不清。以惡制惡,制了再說。
這種事,薔薇將軍一向都做慣了的,做來也比較駕輕就熟、熟能生巧些。不過,薔薇將軍身上所受的傷,所流的血,已不是常人可以忍耐,甚至也決不是高手所能忍受的。
——要不是為了解救愛喜之厄,於春童早就倒下了。
他怕。
他是小人。
所以他以小人之心去想度事理。
——他怕冷血會用自己對付小刀的方法去對付自己的妹子。
故此他竭力要救愛喜。
死而後已。
是以,兩人都有顧忌。
兩人都投鼠忌器。
不過,冷血沒傷得那麼重。
冷血也沒有薔薇將軍現在的慘烈處境。
小刀的瓷刀,仍在他的腹腔之間,大切大割,一如他的刀法,大割大引。“噗”的一聲,血雨紛飛。
小刀的“瓷刀”因於春童的騰動,而自腹間直劃裂至鼠蹊,破腹剖肌而“跌”了出來。薔薇將軍痛不欲生,狂嚎一聲。
冷血忽然把手上的女子向他一推——這正是於春童慣使的伎倆。
於春童狂痛之餘,仍不忘了接下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淚流滿臉。
——但穴道已被封住。
冷血也在這一霎間,奪回了小刀。
於春童已來不及解開愛喜被封住的穴道,冷血已至。
他手上抄了一把十彩迷幻的劍。
薔薇將軍忽然放棄了抵抗,跪地狂喊:“殺了我吧,解決我吧,只要你放了我妹妹……”
冷血劍如急雨,刺向他。
血血。
血血!
劍雨中血雨紛飛。
血雨中淚雨紛飛。
流淚的是愛喜。
——她永不能忘的慘狀。
小刀也哭了。她抽搐著雙肩,以一種莫大的忍耐,在薔薇將軍死前一剎那,解開了愛喜的穴道。
“我恨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於愛喜在目睹這對男女如此殘殺她所敬重、她所至愛、而且為了她不惜捨身相護的哥哥,過去摟著於春童,以一種哀憤的悲鳴,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會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你們也把我解決掉吧,否則,我一定會為我哥哥報仇的!”
冷血與小刀相顧一眼。
——在愛喜心目中,於春童仍是她所敬重的人,而且是個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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