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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終止殺人。你不殺他,他會來殺你。”
“一個真正的壞人,自有天來收他,我們何不等他遭報應?”
“中國人萬事到頭來,就等報應,寧可束手待斃,那是最要不得的態度。有些人,殘害了多少人,早已萬死不贖其辜,就算是他今天即死,也報不了什麼應!他們的所作所為,縱即死亦不能贖其辜於萬一。至於報應在他子孫的身上,那更是無辜之至,算什麼報應!與其等報應,與其還要等天收他,不如人人都站起來,立即收拾了他。”
“以暴易暴,到頭來,掙得了、贏取了,豈非失去得更多?”
“我在山中長大。面對兇猛的野獸,跟它講道理,只會被它連皮帶骨的吞下肚子裡去。寧可你以比它更強悍的力量擒下它後,拔其爪,去其牙,饒它不殺,那又是另一回事。不過,一隻沒有了爪牙的猛獸,就不成其為猛獸了。所以,猛獸一定要張其牙、舞其爪,來顯示自己仍是—頭猛獸。對惡人,就得要用惡的力量。我的原則就是:以善待善,以惡制惡。書生之見,有益於世道人心,但無利於際遇時局。婦人之仁,在亂世強權裡,往往未見其利,先見其弊。”
“你……真的要殺他?”
“我試著去抓他。”
“要是抓不著呢?”
“殺。”
這就是冷血的答案。
——對付驚怖大將軍這種人,要是抓不了歸案,就殺了除害。
這就是他跟小刀姑娘和太學生的領袖張書生的對話。
座中只有梁大中表示贊同。
他畢競是歷過艱辛,經過憂患的人。
他曾在朝廷當過官,因為不肯同流合汙,且志圖激濁揚清,所以反致無容身之地,被迫下野。
可是他並未心灰。
他仍想為國家做事,不管在朝在野。
梁大中說:“我們再這樣困守下去,也不是辦法。第一,儲糧將盡,大軍在境,無法耕作,沒有飯吃,如何作戰?第二,就算我們能抵得住軍隊,但軍隊不住增援,他仍可以在附近調集鄉兵、蕃兵,也可以向朝廷請派禁軍和廂軍增援。我們守下去,只有全軍覆沒的份兒。”
老點子叫了起來:“他們憑什麼請調禁軍,咱們又不是造反!”
耶律銀衝沉重的道:“問題是:咱們抗命,不許軍隊入村,達就是造反了。”老點子仍是不服氣:“咱們沒有造反,沒有造反!咱們只是看不過去,保護幾個敢說真話的讀書人而已!”
老福也說:“咱們真要造反,早就糾合前後幾條村、幾個縣的鄉里一起幹了!驚怖大將軍這樣說,天下人都信了不成?”
老瘦也道:“召集煽動鄰近各鄉,那可真是造反了。造反咱們是萬萬不幹的。咱們撐下去,只要驚動朝廷,上動天聽,一定會派人來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咱們是無辜的,天下俱知,那就天下太平了。”
梁大中持平的說:“天下人怎麼知道真相?皇帝又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權者向來當權力是寶,百姓是草,目中無民,心中無法,歷來如是,迴圈不息。軍隊來了,剷平了老渠,稟上去又是平亂剿寇,大功一件。”
老瘦是老渠鄉的鄉長,身系鄉民安危,現在開始有點著慌了:“那麼,我們豈不是有敗無勝?”
“不是勝敗的問題。”耶律鑷衝說:“現在,是生死的問題。如果不堅持下去,那就是死——不止一人死,而是整個老渠,恐怕都無倖存。就算你們現在要放棄了,交出這幾個書生,可是,這些人不會忘記大家曾在這件事情上所持異議和對抗的,所以,結果還是會給趕盡殺絕。”
老瘦七擔八憂的說:“那麼,我們……我們該怎麼辦是好?”
“我們現在都同在一條船上,船覆,則人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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