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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湧動,一圈圈漣漪被淹沒在大波濤裡,酒壺難尋其蹤跡。
&ldo;如果我能選擇,我能反抗,我一定不會讓你把我瀛崖帶走!就算當初花蓮界比瀛崖寧靜平和,可是,瀛崖才是我鳳弦月的家,我才不是什麼映千靈!瀛崖有我的師兄師姐師妹,你憑什麼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強行帶到花蓮界?你憑什麼抹去我的記憶?你以為你一心一意對我好,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嗎?不!我不會感激你!誰要你對我好了?誰要你連命都不要了?最不可原諒的就是你!最狡猾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這一輩子都只是瀛崖的鳳弦月,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每天都活得像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般。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會如此心痛……&rdo;眼淚不知何時淌滿了整張臉,弦月的聲音變得更加低弱微淺,像極了受了重傷再加上喪失至親的困獸,低聲哀呼嗚咽。
風聲很大,只怕她自己都不能聽得見自己在說什麼:&ldo;你死了,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給我承受,讓我欠著你的情,你的恩,你是想我這一輩子都要記得你,不得安生對嗎?我才不要記住你!我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對我的欺騙,可是你居然騙我!我明明叫鳳弦月,我明明有家,你卻騙我!讓我活得像個白痴,我恨你!我恨你!你聽見沒有沉蓮?我才不要吃東西,我才不要釀你的破酒!&rdo;
地上長滿了鋸齒般的豐茂雜草。
弦月雙手用力地拍打著地上,以為這樣心裡就不會那麼難過傷痛,卻不想換來的卻是手裡心裡血肉翻飛的痛,痛得她整個人痙攣癱軟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團,濃黑長髮比地上的雜草還要凌亂。
如雪般晶亮瑩白的白衣裳被沾上了各種痕跡的青色汁液,幾處還有是被鮮血染紅的,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的妖冶搶目奪魂
痛‐‐
痛得燒心灼肺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
喉嚨深處嘶喊:&ldo;沉蓮你給我回來!我不要你死。&rdo;
翻來滾去既不能讓手上的痛減少一分,也不能讓心上的痛意消弭一毫。
額前,臉上的頭髮不知是被汗水還是被淚水濡濕,黏糊糊的沾了一額頭一臉頰。
在痛意掙扎翻滾中,滿天星辰的光輝不動聲色地侵襲了弦月的朦朧雙眼,心彷彿得到一點點慰藉,得到了一點點溫暖,讓她停止了翻滾的動作,正面仰躺著面對著漫天無數繁星。
這一刻,風止了,眼淚停了,痛意消弭了。
心裡很安靜,沒有瀛崖,沒有花蓮。
只有一個人。
&ldo;夜師兄。&rdo;弦月低聲呢喃。
☆、第 37 章
還差最後一個九死還魂草就集齊了能夠醫治好弦月的九九八十一種這世間及其罕見珍貴的靈藥。
歷盡了披星戴月,跋山涉水,千辛萬苦的夜久星衣衫襤褸,本來比白雪還要勝三分的純潔雪白的白色命理衣沾染上的顏色比七彩彩虹的顏色還要更多更鮮艷,斯文俊朗的玉面已經鬍子拉渣,星眸中的倦色很明顯,他現在的外在模樣簡直比經年在市井街頭瞎逛亂跑的乞丐還要邋遢,絲毫和被讚譽為瀛崖第一的文武雙全美男子不沾邊,唯一勝在仙體的超塵脫俗,仙骨錚錚,仙風然然。
背著龍脊神劍的他騎著騶吾距離天地間只有那座才長了唯一一株九死還魂草的山百里之遙停在半空抬頭仰望,只見那山欲與天公試比高,也不知高高聳立到了天的第幾重,迷霧遮亂眼,雜樹阻雲腳,夜久星深吸一口氣,抬手用力地按了按心房的位置。
那是他從採到第一種藥開始每天時不時有意識無意識的動作。
因為這個位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