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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重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一笑,道:“任是千曲百回,勝者定屬在下。”
魔影子方康向身後微微揮手,淡淡的道:“再過片刻,只怕你會為此言而慚愧!”
這時,魔影子身後的六個人已如六片落葉般飄然站到大麻石下,六個人一式的白色長衫,同樣的冷酷平板,有如自一個模子造出來的偶像。
寒山重笑了笑,這六個白衣人已齊齊將背後的右手現出,六柄湛藍的巴首在黑光下閃過一片寒芒,有些森森的味道。
步履有些蹣跚,山重步了兩步,艱辛的蹲到自己愛馬腹下,他輕輕摸索了片刻,一個扁平的闊大的皮囊已取在手中,這個皮囊除了平扁之外,有一邊完全是黑光油亮的毛皮,因而它綁在叱雷腹下,便好似這匹神駒的肌膚一部份一樣,假如不仔細去瞧,是極不容易發覺的。
翠鳳唐儀憂慮而焦急的靠近寒山重,痛苦的道:“山重,你不能打這個仗啊,你想你自己的毒傷,想想我……山重,我可以立即為你退還商家的信物,你別太沖動……”
寒山重沒有回答,默默解開這個怪異的扁平皮囊,伸手一探,一柄精光閃耀,鋒利無比的“戟斧”已握在他的手中!
唐儀一見到他的兵刃,已忍不住熱淚流淌,輕輕的啜泣起來,寒山重左手再伸進皮囊,一面圓形的,紫紅色的皮盾已套在手上,他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唐儀一笑,溫和的道:“小蜜,別哭,我死不了的。以後咱們倆再多回憶回憶,這種情調不是也蠻有韻味麼,喂?來,親親我。”
翠鳳唐儀禁不住又是淚珠紛紛,她好象要與寒山重訣別似的湊上香唇,依依切切的在他嘴唇上那麼輕輕柔柔,悽悽慘慘的吻了一下。
山重露齒一笑,悄悄的道:“真乖,小蜜,下一次必須記住要熱烈一點,別怕,不要忘了,小蜜,我是閃星魂鈴!”
兩個人這股子忸怩,這陣子纏綿,簡直是旁若無人,如進了虛空之境,魔幽兩子表面深沉,心裡卻俱已感到憤怒無已。
寒山重掂了掂右手那柄斧端帶著尖戟的心愛武器,左腕向懷中輕輕一探,呢,一陣清脆悅耳,卻又令人心旌跳動的銀鈴之聲巳微微響起。
當這片鈴聲響起的剎那,魔幽兩子的神色已在黑暗中葛地一變,而那六名白衣人亦已同時向寒山重撲到!寒山重嗤的一笑,向左一閃,呼的卻朝右側暴旋六尺,左手皮盾橫迎當面四人,右手臂倏曲猝揮,一名白衣人已哀嚎半聲,鮮血噴灑的摔出尋丈之外!場中人影一花,戟斧的尖端又自另一名白衣大漢胸前拔出,那名白衣人尚未倒地,已被寒山重的皮盾推擊得翻滾而出。
這些動作幾乎是一連串的,在剎那間開始,又在瞬息裡完成,好象那兩名白衣人早就已經躺在地下一樣。
魔影子方康雙目怒睜,暴庚的喊:“網!”
僅存的四名白衣人倏忽退後,四柄巴首舞起一片海波似的湛藍光芒,左手齊抖齊揮,四張黑黝黝的怪網已飛罩而來。
翠風唐儀驚恐的大呼?
“小心,山重!”
寒山重只要一眼即已看明,那四面網裡都綴滿了焦黑的倒鉤小刺,而且,必然淬有劇毒!於是,他嘴裡“噴”了兩聲,猛然迎上,卻在相差分許的幹鈞一髮之間驀而沾著網沿翻滾擦過,在身形有如流星的芒尾縱掠長空之中,鈴聲急響,三股熱血已怒濺紛飛,另一個白衣人正膽顫心驚的跳到兩丈之外的一塊橫臥大麻石上,而寒山重那堅硬如鐵的紫紅皮盾已隨著他以不敢置信的快速反撲而到,“砰”的一聲悶響,將這名碩果僅存的白衣人生生砸翻到大麻石的另一邊!
從寒山重出手開始,到現在六名白衣人全部殞命為止,翠鳳唐儀驚畏的清楚這段時間……她一共只急促的喘息了三次而已!魔影子方康臉色寒如冬霜,他幽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