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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嬌貴了,吃飯要人侍侯、穿衣要人侍侯、不高興的時候要人侍侯、高興的時候也要人侍侯,最最可恨的,便是侍侯的人,竟然是自己,真不知魯肅如何這般嬌寵她?令她養成這般的性子。
想得恨了,不由轉頭看了看車內,步兒張大口,正咬第二塊兔肉,看她胖胖的臉上沾著點點的油,許褚情不自禁的想抽出綢巾為她擦拭,卻見她轉首對曹衝微微笑著,那明媚的笑容即刻令此時的陰霾盡數消散。
“許褚,”步兒小心翼翼的從車窗內伸出手臂,笑面如花,小手蜷成一團,“給你的,看看。”
青灰色的小包,用薄綢製成,繡著一朵赤紅的花,入手沉甸甸的,開啟小包,是兩片金葉子,愕然的抬首看著滿面期待的步兒,“這是什麼?”
“包是我特地做給你的,我聽你夫人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步兒揚眉笑道:“那兩片金葉子,一片是賀儀,另外一片,是還眠月樓的債。”
心中微覺感動,真不知她竟然還會記在心裡,將小包放進懷裡,“快回車中去,天氣涼。”
“嗯,”步兒認真的點了點頭,又遞了一個東西出來,“這個暖手爐是奶奶特地做給我的,我在車裡不冷,給你捂捂。”
黃金打造而成的暖爐,小巧而精緻,即使加了香木炭,入手的重量仍然極輕,青色的綢袋繡滿了春日的繁花,針腳細密,想是用了無盡的心思,看她仍然甜笑著伏在車窗上,作勢在手中捂了捂,便遞還回去,“好了,快回車中坐好,仔細著涼。”
看車簾放下,這才放下心來,抬首望去,大軍正急速前行,自己帶著這一百個士兵遠遠跟隨在後,再過五日,便能到達白馬,只不知郭先生是否想出丞相想要的計策。
直至深夜方才紮營,雖然僅百人,但是許褚的指揮下,帳篷扎得如同戰時一般,深挖了火坑,待帳中溫暖如春,這才將卞夫人等三人接下車送進帳中。
用過晚膳,步兒一反常態的沒有遊樂,她蜷在卞夫人懷裡,睏倦得似乎連眼眸都無法睜開一般,看她著實睏倦得厲害,卞夫人便命侍女服侍她梳洗便讓她躺下,自己坐在燈下看曹衝完成當日的課業。
到了中夜,步兒突然復醒,她吵鬧著要到帳外去看月亮,無論怎樣勸解,她只是不依,只得幫她穿她棉袍,用大包的斗篷裹好,抱著她走到帳外。
冷月寂寂,荒原如鏡,那般的淒涼,步兒安靜的伏在卞夫人懷裡,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荒原,那雙如水一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奇怪的神情。
“鏡子呢?”步兒的聲音在靜夜裡顯得異樣突兀,“鏡子呢?”
抱著她回到帳中,從枕下拿出銅鏡,步兒將銅鏡抱在懷裡,掙扎著在地上站定,“夫人,我想自己出去。”
說完,她已如風一般閃身到了帳外,卞夫人忙快步趕到帳簾邊向外張望,只見步兒站在距離帳篷外不遠的地方,她雙手平舉著銅鏡,正垂首察看著什麼,看她的舉動如此怪異,萬分的疑惑,卻又不敢靠近她,只緊緊的盯著她。
鏡中有模糊的影像,與適才自己夢中完全一致,那是一個飛翔在天空中的大鳥,大鳥翱翔在雲層之上,自己在鳥腹之中向外張望,只覺得蒼茫的雲海層層疊疊的湧來,卻感覺不到風,陽光落在肌膚之上,有微弱的炙痛感。
那是自己嗎?為什麼感受這般的強烈,難道自己真的在銅鏡之中嗎?步兒將銅鏡舉到自己眼前,但是銅鏡中的影像卻在冉冉遠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彷彿被狂風吹散的黃沙,一切的影像轉瞬之間便煙消雲散。
“步姐,你在做什麼?”曹衝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向下察看,步兒怔怔的凝視著手中的銅鏡,那面上的表情彷彿凝固了一般,“步姐,你怎麼了?”
這般的疑惑,總覺得這個頻頻出現的夢境在昭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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