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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花,就擱在放八哥吃食的布袋裡頭,拿個小荷包套著,若不是柳芽兒仔細,只怕得等到那一袋子吃食都吃盡了才能看見這底下壓的東西。
柳芽兒偷偷拿進屋來給了明沅,誰都不知道,明沅把這荷包拆了,見著裡頭一捧茉莉花,倒笑了,伸手一倒裡頭又滾出幾顆桂圓大小的黑殼兒來,她看了半日也不識得這是什麼,柳芽兒也搖頭不知,只先擺起來,把這袋子乾花就放在隨身的香袋裡頭,九紅理衣裳荷包還納罕了一句:“這東西哪兒來的,姑娘自家摘的?”
她想扔了,明沅便說是摘回來夾在書裡的,擱在袋中混忘了,她自來不是做這些事的人,若是明湘旁個就信了,若說是她起意要串個香球裝個香包,除了跟姐妹們一道玩樂,還真沒有過。
明沅真把這些個茉莉花夾在書裡,這花若是摘下來就烘過,那還能存得長些,摘下來立時就裝進袋裡,此時都已經乾的快鏽了,指頭用和一捻就成了粉,哪裡存得住。
可明沅想起來便覺得好笑,他那麼個方正的人,這些花是街上買來的,還是自個兒摘的?她哪裡知道,這些花是紀舜英種的,就種在他窗臺底下,種得小小兩捧,連花帶盆的買了來,溼過泥移了盆,初夏就開了花,一朵朵晶瑩潔白,夜裡花香一盛,就叫他想起明沅來。
這才摘了些頭一撥開出來的花苞裝在錦袋裡給她送來,那隻八哥不過是附帶的,這麼千里迢迢的送一袋茉莉花,他怎麼也做不出來,想著再送她點什麼,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了,吃的用的玩的?她俱都不缺了,又還能送些什麼。
這個請教秦易沒用,上回那紅豆餅,她提都沒提起來過,還是得問陸雨農去,他果真有說頭,既是請教,紀舜英就很有請教的模樣,讓青松去街上打了一罈子酒,再去切了一隻白雞一碟子豬舌,買得許多糟貨,擺開七八個碟子,單跟他碰杯吃酒。
陸雨農吃起酒來是慢慢滋溜的,配得這許多菜,吃得更慢了,啃上兩隻雞爪子才就一口酒,還要嘆上三聲“美哉美哉美哉”,等他吃飽喝足了,這才摸著肚皮問:“小老弟有甚事要問?”
等聽了紀舜英問的,大笑三聲:“這便把你難住了,她是你定下來的媳婦,又不是蓬萊仙山上的仙女兒,你想送什麼就送什麼。”到底是吃人的嘴短,又說些自個兒的心得:“鄉下可沒這許多規矩,我同你嫂子就在一個村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見著甚就送她甚。”
說自個兒爬樹採過柿子,下水摘過荷花,還套過兔子逮過麻雀,春夏秋冬沒一季斷了禮:“那一網麻雀原是給她烤著吃的,非得養著,這東西哪裡養得活,死了又要哭,女人就是麻煩。”
紀舜英學著一招,又再讓青松補上一罈子酒,陸三聲砸巴了嘴兒道:“富貴人家的姑娘還能養什麼,還能學你嫂子養麻雀,要麼你尋個鸚鵡八哥,裝在金絲籠裡頭送給她,這活物有活物的好處,瞧見鳥就想著人了。”
繞了那麼個大圈子,就為著送一袋茉莉幾枚荷花種子,紀舜英哪裡會調弄鳥兒,一事不煩二主了,乾脆又請了一回,讓陸雨農給他尋了一隻來,正經的白翅,看著就靈巧,已經剪了舌頭,正是學話的時候。
紀舜英是天天背書的,那八哥就歪了頭看著他背書,他背完了有時是作文章,有時是打棋譜,八哥學會的頭一句話,就是叫少爺。
紀舜英只當它學不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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