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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想著那頭的好處,真進了好屋子,由著她當大丫頭指派起小丫環來,她又不想走了。
一疊聲的叫人去報,這時候二門都下了鑰,沒個急事再不能開,睞姨娘捂著肚皮咬牙哼哼,額上浸出冷汗:“忍忍罷了,咱們才回來半日,便鬧這樣的動靜出來,叫別個怎麼說。”
小蓮蓬同她一同坐臥,說是主僕,卻也能當睞姨娘半個家:“姨娘這會兒還說這些個,肚裡的孩子才要緊。”差了人往上房報去,她又不曾生養過,見著紅只怕孩子沒了,急的眼圈發紅,報上去自然就重的多。
要開二門的事,自然要報給紀氏知道,她同顏連章兩個正私話,聽見睞姨娘身上不好,心裡先自冷笑,只當她是專撿這個時候來作亂的,還當她是改了性子,竟還敢當面弄起鬼來。
可當著顏連章的面,卻還得持住了:“趕緊請了大夫來看,萬不該這時候接了來,只想著趕緊接回來,沒想著胎還不穩。”
顏連章聽見小妾流產的事,皺了眉頭,等丫頭出去,卻長嘆一聲:“想是沒有緣份的,咱們兒子女兒都有了,也不少這一個,你寬了心便是。”
紀氏勉強笑一笑,又自陳幾句:“老爺萬不可這麼說的,叫大夫診治了,若能留豈不是有大緣分?”枕在枕上心裡卻是一哂,男人家都是嘴上說的好聽,看看大嫂便知,閨中對著旁人沒說道,對著她卻曾吐露一句,說哥哥堵咒發誓,若沒孩兒便抱養了兄弟的來養活,再不要第二個人。
這話說出來不過半載,就把院裡的通房丫頭抬成了妾,肚裡還懷了紀懷信的種,紀舜英如今受這樣的冷待,未必不是當初種下的因,沒兒子時自個騙自個,有兒子,那當日情形怎麼會不湧到眼前去。
黃氏說的時候滿眼是笑,卻不住拿帕子擦淚,拖了紀氏的手:“得他這一句,我這輩子都值了。”她自家也知道行不通,可丈夫說了,她便受了這一片情,哪裡知道這情會去的這麼快。
男人說的話,信一半兒留一半兒,顏連章這麼說,紀氏聽著順耳,落後也不當真,若她真跟嫂嫂一般處事,便沒婆婆壓在上頭,丈夫也不會似如今這麼甜情蜜意。
兩人還真就吩咐了一句,往二門外頭請大夫看診,再開方煎藥俱不是她們來打理,瓊珠叫起了喜姑姑,由著喜姑姑一手料理。
她在二門上見著去請大夫的是高升,自家兒子跟在他後頭,心疼錘子大冬天還起夜,可誰又不是這麼過來的,給他緊緊襖子,吩咐他:“有甚事跑在頭裡,別叫高管事特意吩咐。”
錘子身量長了一大截,臉卻還是孩兒模樣,衝著喜姑姑皺皺鼻子:“我不冷,我可熱乎呢,娘你趕緊到房裡頭去,別吹著風。”
喜姑姑哎著應了一聲,她是披著衣裳出來的,戴了風帽還有手爐,既是紀氏身邊得臉的嬤嬤,身邊自有侍候她的兩個小丫頭,再凍不著她,可兒子到底是比在家懂事許多,跟著管事往後有個好前程,便是到外頭鋪子裡頭夥計帳房二掌櫃也都比在宅子裡頭混吃糊塗過日子更強些。
她眼見著錘子出了廊道,眉間的喜意就又散開去,側了頭往宅中一望,滿目黑壓壓的樹,落得一塊塊白的地方便是積雪覆蓋的屋頂,叫層層疊疊壓的最遠的那一處就是小香洲。
六姑娘的日子眼看著好起來,怎麼又出這麼樁事兒,不論睞姨娘是真不好還是假不好,這惡名兒總歸擔了去。
大夫來開了一付保胎藥,還有安胎的藥丸,叫她含服了,這胎原就不穩,坐車叫顛著了,冷風一浸人有些受不住,先把藥吃著,若身上還不乾淨,這一胎便是保不住了。
小蓮蓬點燈熬蠟的把藥給煎了,她自家看著爐火,再不肯假人於人,煎了藥趁著熱吹一會子就送給睞姨娘喝:“姨娘拜了多少菩薩,菩薩定然照管著咱們,且寬了心,喝了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