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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來找明沅:“這個是舜英表哥謝純馨的,你下回去把東西遞了罷。”紀舜英拿著東西頭一想到的就是明沅,他知道純馨跟明澄都同她交好,東西雖轉了手,這兩個卻都不會說出去。
明澄得著託負自然辦好,他送東西惹眼,經了明沅的手,黃氏也就起不了疑心了。明沅摸了荷包條一瞧,裡頭是一串蜜蠟手串兒,他這時候還不得自主,能拿這東西出來,顯是把那兩雙鞋子看得極重了,明沅點點頭:“盼他有個好前程,往後的事兒便不愁了。”
說完了咬咬唇,看著澄哥兒問:“二哥哥也這般想?”不必問能知道,澄哥兒既不說話也不動作,抿抿嘴兒算是認了,隔得會子長嘆一聲:“娘,娘已是寬厚的了。”若似紀舜英,連生母的墳都尋不著。
“我雖見識少,也知道太太待咱們確是盡力了。”一路把澄哥兒送出門去,說得這一句,澄哥兒笑一笑,衝著西北角一望,只看見重樓簷上一壞白雪:“我心裡明白。”
明芃吃的半醉,鬧著要跟姐姐睡,身上發熱脫得只剩一件小衣,窩在被子裡把頭挨著明蓁,一說話就是一股子甜酒味兒,兩頰飛紅,嫩生生的胳膊纏在明蓁手上,嘴裡呢喃:“姐姐。”
明蓁散了頭髮,以指作梳,到髮尾上抹一點兒馬油膏,調成玫瑰色,往手上搽熱了抹在頭髮上,把斷髮塞進荷包,這才解了外裳往被子裡頭鑽,叫明芃一把抱住了。
她睜開眼仁,一點燭光映在眼裡滿滿似釀了蜜:“表哥說,那燈是給我的。”她沒得著想要的,梅季明給她打了包票,明兒就上街去尋個一樣的來:“那一個才幾尺,我給你弄個一丈的來!”
她想著就面紅發笑,說了好幾回,明蓁才想起那座梅花燈來,她還記著呢,啞然失笑,摸摸妹妹的臉:“是你的,快睡罷。”
明芃卻吱吱咕咕說個不住,拿手攏住嘴,往明蓁耳邊一附,一團團的熱氣直往明蓁耳朵眼裡鑽,她輕笑一聲,才歪了頭,就聽見妹妹說:“姐夫待你好,表哥也待我好。”
明蓁一怔,原來心裡藏的那些話,更說不出來了,她原是想到娘面前提兩句,若梅家真有這意思,就該在小輩面前挑開來說,問明白了再作定奪,可看妹妹這個模樣,分明就已經喜歡了他,可那一個且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呢。
明芃醉中口渴,晃了手要水喝,明蓁扶她起來喝得兩口溫茶,她卻又想吐了,喉嚨口嘔嘔作響,朱衣趕緊拿盆接了,果然吐了出來,又是漱口又是換被子,折騰到半夜方才躺下。
明蓁看看妹妹的臉,樣子是長開了,可她心裡又懂什麼叫喜歡?明蓁自家也只懂了半個情字,咬咬唇兒,秀眉一擰,便是她,也不敢說,成王這樣待她,便是喜歡她了。
今兒天晴,外頭一層落雪未化,微微掀一點簾子,就能看見外頭地上泛著白瑩瑩的光,明蓁望著梅花窗格出神,把那個字在心裡描上一回,手伸到枕頭邊,摸了個嵌寶秋葉簪出來。
這是成王壓在那箱子笄禮裡的,一對兒赤金打的秋葉形髮簪,滿當當嵌得十七八顆各色寶石,端的華貴奪目,明蓁單把這對髮簪拿出來卻不因為它貴氣,而是為著,這對髮簪後面,一隻刻了她的字“宜蕡”一個刻了成王的名字“守恪”。
心裡默唸一次他的名字,轉頭又去看看妹妹,伸手撫她的額頭,明蓁自己的姻緣是叫一支硃砂筆給圈定的,輪到妹妹了,籤文卻再不是好意頭,那許多詩句俱想不著,梅季明竟寫了那一句,明蓁想著那張叫她揉掉的紅籤,明芃這個性子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正出神,聽見“嘻”一聲,低頭一看,這個丫頭夢裡還在笑,明蓁哪裡忍心打破她的美夢,想一想,這紅籤不過胡亂寫的,哪裡就作得準了。
嫁回母親的孃家去,確也算一樁好親事了,總歸是親戚,不說外祖父外祖母兩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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