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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挽還未進山門,就已經調整各種角度拍了許多照片。
供奉點香油錢,寺廟中午會給香客提供齋飯。季言初和顧挽中午在寺廟裡解決午餐,正好也能休整一下,下午繼續往山頂走。
有佛像的地方都不能拍照,顧挽往寺廟後院逛,發現有幾處觀景的露臺,往上一站,俯瞰山上,風景優美而氣勢恢宏。
顧挽剛舉起相機準備拍幾張,鏡頭裡忽然冒出個小光頭,坐在露臺下面的一個小院門門口,不停的聳肩,似乎在哭。
她陡然放下相機,季言初跟著看了過來。
「怎麼了?」
顧挽指給他看:「有個小和尚,好像在那兒哭呢?」
離得不遠,他才看到那個矮矮胖胖的小身影,下一秒,小小的啜泣聲就傳了過來。
他們走下露臺,來到小和尚身後。
面對小孩子,季言初總不自覺軟下嗓音,溫柔的問他:「小師父,你怎麼了?」
小和尚聞聲,身形很明顯僵了一下,隨即慌張地轉身,站起來看著他們。
他頂多隻有五六歲,樣子圓滾滾白嫩嫩的,穿著菸灰色的僧衣,腳上是同色系的羅漢鞋。
眼淚還在兩腮掛著,也不忘雙手合十,一邊打著哭嗝,一邊彎腰作揖,奶聲奶氣的說了句:「阿彌陀佛。」
又軟又糯,還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
顧挽覺得他簡直就像顆湯圓成了精,招人疼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抱懷裡咬一口。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以她的性格,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依舊面色淡淡地站在一旁。
倒是季言初,對付小孩子向來得心應手。
他本就長得好,人也溫和,再加上說話輕聲細語,總有用不完的耐心似的,無端就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走到小和尚面前,他直接半蹲下來,幫他擦掉眼淚,笑著又問了一次:「小師父,你是受了什麼委屈呀,一個人躲在這裡哭?」
小和尚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幾秒,很快就信任了他,扁扁嘴,委屈巴巴的又掉眼淚。
「師兄、師兄不讓我吃巧克力……」
季言初跟著皺眉:「為什麼?」
「他說、他說……」
小和尚哭得傷心,又開始打哭嗝,嘴角一扯一扯的,斷斷續續的說:「他說我不能、不能再、再胖了。」
「可是、我又不是吃胖的,我是天生的胖。」
季言初被他這童言稚語逗彎了眼睛,很捧場地一臉信服:「啊,原來是這樣?」
似乎這種話,小和尚跟很多人說過,但季言初是第一個什麼都不問就完全相信的。
他很意外,漆黑的眼睛眨啊眨,對他的信任度又增加了幾分,然後張口就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他:「嗯,我不會騙你的。」
他信誓旦旦的說:「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師父,是他說的,把我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麼胖了。」
季言初的笑還僵在臉上,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撿回來的』而愣了好半天沒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
如果不是身世特殊,誰家會捨得將這麼大點孩子送進廟裡當和尚?
盯著他粉雕玉琢的臉,季言初忽地想起昨天從姥姥那裡回來的時候,臨走前姥姥好像往他包裡塞了袋糖果。
他從後背取下揹包,開始在裡面翻找,很快找到那袋糖。
拿出來,拆開,他把糖送到小和尚面前,笑著說:「叔叔沒有巧克力,但有糖,吃不吃?」
小和尚眼微睜,盯著他手裡的糖,還沒吃,就饞嘴地直舔唇,眼巴巴的問:「這個糖,甜不甜?」
這幅小饞貓的樣子,把季言初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