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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悲傷，他容貌未改，王叔卻已遲暮，歲月之無情彷彿一把鈍刀割著他的心，不鋒利卻一絲絲的痛。他跪在景巽膝下，只喚了聲“王叔”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玄暉離開的二十多年中，景巽以攝政王的身份代理朝政，得益於卡拉之前奠定的朝臣基礎，這個國家各方面都運作順暢。美中不足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位又一位的老臣都故去了，先是坎莫，再是永言，隨後是兌悅、坤和、風泉。再以後景巽和震耀也老了，人高馬大的艮嶽也開始佝僂起身軀來。

新一任的司馬是離霄，司空是驟破，司徒是韓訴，人近中年的他們為著北周發揮著自己最好的才華。然而南楚的攻勢越來越強，北周的居民越來越少，生產力的不足帶來越來越多的問題，國家也越來越難治理。他們帶著對國君和國師的期盼，努力支撐著這個國家。

在得知國君和國師即將歸來，三人欣喜之餘考慮到實際情況，由離冰負責，將景巽和震耀送去了秋水無澗，他們知道兩人的時日不多，國君和國師一回來也不可能立即返回洛城，將人送來秋水無澗能讓景巽和玄暉平靜的享受最後相處的時光。

景巽笑著撫摸著玄暉的頭，對他來說能見到玄暉平安回來就已經足夠，沒有什麼遺憾，他笑著安慰：“別太感傷，這是人生必須經歷的過程，要習慣。”

玄暉未出聲，景巽只好抬頭笑看安靜沉默的卡拉：“國師此番不再回去了吧？”

卡拉笑著搖頭：“不再回去了，我會和玄暉走完一輩子的。”

景巽十分欣慰的笑了：“如此就好！”

見景巽話中有解脫託付之意，卡拉立刻道：“王叔也要保重身體，待時局平定，還要享受天倫之樂呢！”

“那是自然！”景巽聽出卡拉的意思，笑回答。

玄暉這才釋懷了些，抬頭關切道：“王叔的身體如何？醫官怎麼說？”

景巽忙說：“無大礙，就是老了而已！”

“王叔哪有老？鶴髮童顏，越活越年輕！”卡拉笑說。

景巽故意笑道：“你不是諷刺我越老越活回去了吧？”

“有嗎？”卡拉故意笑問。

門口適時傳來咳嗽聲，同樣白髮蒼蒼的震耀走了進來，他的精氣神明顯比景巽好多了，見到三人笑得高興，便也高興道：“回來就好，省得景巽整天罵你們倆小子玩高興了忘記回家！”

“我可沒有！”景巽正色反駁，震耀攤手：“看吧！嘴硬了。”

景巽不高興的切了聲，卡拉和玄暉會意的笑了，震耀適時道：“你們倆剛回來好好休息，我也帶景巽回去休息了。”

兩人連忙說好，震耀便小心的扶著景巽慢悠悠走回去了。

望著兩人的背影，玄暉不禁感嘆：“想不到王叔的歸屬竟然是震耀。”

“我可沒意外，我知道得比你多！”卡拉一手搭在玄暉肩上，故意賣著關子。當年在永言府中相談之時，永言就已告知過兩人的過往，景巽對震耀有救命之恩，以震耀的個性如此大恩怎會不報？然而政見的不同讓他內心備受煎熬，後因國師的斡旋，兩人冰釋前嫌，能以心相交是順其自然的。

玄暉本還就景巽的事留著一些小情緒，見卡拉故意逗他高興，便不再糾結。順勢將對方摟進懷裡，假裝威脅道：“不許賣關子！快說！不然……你等著！”

卡拉不為所動，反問：“你捨得？”

玄暉湊到卡拉耳邊笑說：“你說我舍不捨得？”

兩人許久未曾親熱，簡單的相互接觸就點燃了壓抑許久的情緒，卡拉側頭壞笑：“我要是說你不捨得呢？”

“想得美！”玄暉也是壞笑。

兩人對彼此的氣息已經熟悉到了骨子裡，只消一絲撩｜撥，便以情動深處。此刻不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