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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擎撇撇嘴,看著那邊越來越暴躁的傅西洲,食指撣掉菸灰。
「你說他和明笙的事,都瞞著家裡三年了,這都要畢業了,他什麼打算啊?」
「徐阿姨這麼要面子的人,貴婦圈裡坐c位的貴婦,那肯定拼死不同意這門婚事啊。」
李京爾抽菸不語。
他偶爾睏乏了會來根煙,今晚坐了兩小時雲霄飛車,饒是他心臟強,也需要來根煙提提神。
廖擎一個人自說自話半天,不甘寂寞地碰了碰李京爾。
「哎,京爾,你也說兩句啊,都是兄弟,咱們不能不管他啊。」
「你自己掂量,就憑你我,管得了他嗎?」
「我能說什麼?」
李京爾眯著眼深吸一口,將只剩一半的菸蒂彈出去,火光在空中劃出漂亮弧度,又驟滅:「長了這麼大一顆戀愛腦,要是最後娶不上明笙,這事怎麼收場?」
廖擎瞟了眼遠處煩悶撓頭髮的傅西洲
撓撓頭,突然也煩得不行。
能怎麼收場?
以傅西洲的瘋樣,那顯然不能收場啊。
漆黑的暮華裡。
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仍舊璀璨,只是夜深了,小區裡家家戶戶都黑著,城市大多數人已經陷入夢鄉。
窗簾厚重,將室外的光線擋在外面,只有細縫裡漏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暗光。
門鎖開,一個高大人影推門進來,闔上門,身體和黑暗融為一體。
「笙笙?」
「在嗎?」
他小心翼翼,似乎不確定家裡這會兒有沒有人。
沒人應。
他探出手,下意識想去摸牆上的燈開關,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影動了動,似乎睡夢中被吵醒。
「別。」她驚惶出聲,像小動物夜裡哀鳴,「別開燈。」
傅西洲碰到開關的指尖僵了僵,很順從地縮回手指。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憑著可憐的那點光,他一眼便捕捉到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的明笙。
心臟登時揪緊。
「怎麼不去床上睡?」
他向她靠近,聲音壓得很輕,前所未有地溫柔小意,「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明笙動了動,轉過一側臉,聲音落寞,說話有鼻音,說:「傅西洲。」
「你回來了呀。」
傅西洲怔怔,好一會兒沒吭聲。
他要感謝黑夜的屏障。
遮住了他凌亂短髮、焦灼眉眼,那通電話後她很快關機,不知去向,託廖擎問過喬羽,她沒回學校,咖啡店店門緊閉,大街上有一張張鮮活的女孩笑臉,唯獨沒有她。
那個趴也有他認識的富二代,晚間發生的糾紛到底跟他扯上一點關係,對方嘻嘻哈哈把拍到的影片發給他。
吊兒郎當給他發訊息。
【西洲你認認,挨耳光的是你家司機女兒嗎?挺猛一女的】
傅西洲眸光冷寂,冰寒到極點。
她猛嗎?
她當然猛,沒有哪個女孩子敢孤注一擲,掄起空酒瓶就往男人腦袋砸。
可是,她真的猛嗎?
一點都不猛。
半邊臉生生捱了男人一耳光,整個人像是要被扇飛,跌撞在沙發邊沿,搖搖晃晃人都要站不穩。
傅西洲薄唇緊抿,漆黑眼瞳裡暗沉沉一片。
他胸腔裡有團熊熊火焰,火舌竄得老高,快要吞沒理性。
他只看到了她的傻氣。
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多年來對她愛理不理的繼妹,她又拿出所剩不多的一腔孤勇,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冒如此大的風險。
她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