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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 燕名揚眼睛倏地睜大。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可他沒料到沈醉會在此提及。

沈醉露出一個脆弱薄涼的笑，彷彿眼淚沒落下來是因為被凍住了。

&ldo;我從小就明白自己不受待見。村裡風言風語很多，我一直知道我不是養母親生的，只有奶奶待我好。&rdo;

&ldo;風言風語？&rdo; 燕名揚眉間擰了下。

難道一個村子都是拐賣幫兇？

沈醉隨意嗯了聲，&ldo;我是養父母從外面帶回來的，村裡人都說是養母生不了，我是養父跟別的女人生的。&rdo;

&ldo;因為我全家都是雙眼皮，只有我是單眼皮。&rdo;

&ldo;兩個雙眼皮是可以生出單眼皮的。&rdo; 燕名揚說。

&ldo;人言不管科學。&rdo; 沈醉深深吸了吸鼻子，&ldo;後來養父母又生了個男孩，當然不可能待見我。&rdo;

&ldo;我就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直到14歲那年，奶奶忽然有一天趕我走，說我是我親媽跟別的男人苟合生出來的，騙我養父接盤。&rdo;

沈醉說著竟笑了，他咬著唇看向燕名揚，&ldo;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rdo;

&ldo;小菟，你，&rdo; 燕名揚約略知道沈醉的身世，他有些不忍，連帶著拔出了當年的歉疚。

他似乎想抱抱小菟，卻猶豫著不敢太過親暱。

&ldo;我對我的親生母親，曾經有過期待。&rdo; 沈醉說，&ldo;小時候沒有媽媽，被別的小孩欺負，都會思念那個沒見過的媽媽。&rdo;

&ldo;我甚至想過，也許找到了媽媽，我的日子就會變好。&rdo;

&ldo;後來我才知道，我壓根就是被我媽賣掉的。&rdo; 沈醉朝燕名揚懷裡靠了靠，抱著他的脖子道，&ldo;養父母知道一切，所以一直厭惡我。只有不知情的奶奶對我好。&rdo;

&ldo;我當年還疑惑，為什麼奶奶突然就知道了我不是親生的。現在一想，多半是養父嫌我礙眼，憋了許多年終於忍不住，乾脆捅破了真相。&rdo;

燕名揚沒有辦法推開這樣的沈醉。他的眼神暴露了內心的掙扎，雙手卻溫柔地撫住了沈醉的雙肩，&ldo;這不是你的錯，你，&rdo;

&ldo;這當然不是我的錯。&rdo; 沈醉聲線一沉，眼神凌厲了起來。他主動地貼上燕名揚溫熱的胸膛，隔著襯衫昂貴的布料，能隱隱聽見內裡悶悶的心跳，&ldo;我甚至不恨那些人。&rdo;

&ldo;我只是在向你解釋，為什麼我很需要別人愛我。&rdo;

而此刻燕名揚心裡，除了本能的心疼，還有強烈的不安。

沈醉肯定是在阿雪被抓起來後才知道自己是被賣掉的。

那麼沈醉有沒有可能知道些別的？

沈醉在當年的案件裡，既是受害人，又是罪犯的親屬，說不定還能算個證人。

他會不會和辦案人員還保持著聯絡？會不會還在關心那個案子？

甚至，他會不會還和入獄的阿雪以及養父母，有某種程度上的聯絡

燕名揚做過不少壞事，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坦蕩的。

唯獨在沈醉的事情上，他遮遮掩掩，午夜夢回總擔心被人發現什麼。

事實上，儘管簡雅沒有直說，可她顯然已經有了個極其接近事實的可靠推論。

只是沈醉還不知道。

燕名揚不想放任自己對沈醉的心疼。他見沈醉心緒平復，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擁抱，找了句廢話講，&ldo;